曹大勇从速证明,“是真的,我跟三妞一同摆过摊,只要她在,别人都情愿买她的东西,每次她不收摊我们就卖不出去……街坊说三妞射中带财,一把芹菜也能卖到钱。”
“巡街,巡哪条街?”曹大勇顿时来了精力,“能不能到涌泉胡同,让我爹看看我的威风?”
倒是到了公廨。
林栝瞥他一眼,“能够,你们各跑一半,每人五十圈。”
林栝眸中暴露几分思疑。
林栝手一松,田二胖倒在地上。
前几天拆洗被子拆下很多棉布,洗净晾干后,用糨糊一层层粘在一起,硬挺挺的叫做袼褙。再比着鞋模样一片片剪出来,用白布包上边,再用糨糊粘好,最后纳上麻绳,这就成了一只鞋底。
薛氏嗔道:“大冷的天,我闲着没事干了去外头漫步,不嫌冻得慌……你算算哪天轮到你,让你爹在外头看看,回家说给我听。”
严清怡心知有异,趁薛氏到厨房筹办晚餐,悄悄问道:“没出甚么事吧?”
严青昊梗着脖子道:“我说的是究竟,你就是个没娘养没爹教的,你娘做的丑事,前后街谁不晓得?”
严青昊木着脸,“我就是看他不扎眼。”
严青昊红涨了脸,还是道:“我说的是究竟。”
演武场南北长东西短,其他少年排着队双手叉腰在北面蹲马步,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着两人跑圈,更有功德者一圈一圈替两人计数。
严青昊本已力竭,听到这话,憋住一口气蓦地站起家,胸口狠恶地起伏着,“我不是娘们,我不是!”
府衙位于南关大街北面,占地百余亩,分为东、西、中三路,中路是正房,分大堂、二堂与三堂,大堂是知府开读圣旨访问官吏审理公事之处,二堂是知府措置平常事件地点,三堂供知府平常起居。堂后有花圃,是知府家眷居住的处所。
中间都是看热烈不嫌事大的半大小子,很快将两人围成一圈,这边喊着,“二胖,弄他”,那边叫着,“以大欺小要不要脸?”
田二胖仗着身高死死压住严青昊,严青昊却不伏输,一把揪住田二胖的头发往下拽。
林栝已然走近,还是背动手,居高临下地开口,“是男人就本身起来,别跟个娘们似的唧唧歪歪的。”
林栝负手而立,北风扬起他的发梢,束发的蓝布带呼啦啦飘舞,鸦青色的裋褐被风吹着紧贴在身上,腰细腿长,薄弱而肥胖。
也不知谁出的鬼主张,算盘子打得真夺目。
严青昊也健忘了疼痛,两眼亮晶晶地盯着林栝。
“叫甚么?不是能惹事吗,连挨揍都不怕还怕这点疼?”林栝讽刺道,部下涓滴不放松,转头叮咛曹大勇,“照这个模样把两条腿都捏捏,不然明天另有苦头吃……捏完了,列队巡街。”
“我来吧,”曹大勇接过他手中帕子,摇点头,“你明显打不过二胖,还每天挑衅,这不是自讨苦吃?”
林栝淡淡道:“就你们这副缩头勾背的熊样,还威风?眼界小的跟妇人似的,每天就深思那些贩子流言,多大出息?”
“不是就好,”林栝面无神采地说,“明天只跑了二十圈,还差三十圈,今后早训你们多跑两圈,连跑一个月。”
林栝“切”一声,“嘴还挺硬,骨头也挺硬,有本领沿着演武场跑上一百圈,我看你还硬不硬的起来?”
“娘的,还跟我号令,该死!累不死他奶奶的,”田二胖咧嘴喝采,冷不防瞧见林栝锋利的眸光,顿时闭上嘴,挺直了腰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