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栝目光冷厉,“是你先动的手!”
“是他满嘴喷粪先骂我,”田二胖伸手怒指着严青昊。
演武场四周约一百五十丈,平常他们跑二十圈都累得呼哧呼哧喘,现在却要跑五十圈。
严青昊梗着脖子道:“我说的是究竟,你就是个没娘养没爹教的,你娘做的丑事,前后街谁不晓得?”
在西路公廨以北有处范围颇大的演武场,前面数排粗陋的青砖号房,严青昊等近百名前来学武的少年就住在此处。
鞋底太厚,浅显针线底子扎不透,需求用锥子先扎好眼,然后穿上特制的大针,每缝一针都要用上实足的力量。
一百圈,岂不把人活活累死?
瓦沿子?
“娘的,还跟我号令,该死!累不死他奶奶的,”田二胖咧嘴喝采,冷不防瞧见林栝锋利的眸光,顿时闭上嘴,挺直了腰杆。
本来每天巡查,现在可好,半个月才气轮上一回。这些白干活的傻小子还乐得屁颠屁颠的。
林栝眸中暴露几分思疑。
田二胖仗着身高死死压住严青昊,严青昊却不伏输,一把揪住田二胖的头发往下拽。
中间都是看热烈不嫌事大的半大小子,很快将两人围成一圈,这边喊着,“二胖,弄他”,那边叫着,“以大欺小要不要脸?”
林栝淡淡道:“就你们这副缩头勾背的熊样,还威风?眼界小的跟妇人似的,每天就深思那些贩子流言,多大出息?”
曹大勇倒吸口冷气,赔着笑容道:“副教头,阿昊还差一个月才九岁,人小腿短……能不能通融通融?”
两人对峙不下。
严青昊抿下唇,“我那天在瓦沿子看到爹了。”
明天早上他们刚跑过,现在能对峙着跑完算是不错了。
严青昊收回一声惨叫。
严清怡浑然不知曹大勇与严青昊正把她吹得天上有地下无的,她正拿了剪刀绞鞋面,薛氏则在中间纳鞋底。
严清怡暗笑,难怪交的束脩未几,一年才二十文,本来还得替衙役巡街?
严清怡是个年青女人,没这般力量,只能仰仗薛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