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怡还得再看,魏欣已经抖着喜帕过来,凑在她耳边悄声道:“七爷生得再好,也用不着如许隔着窗子眼巴巴地瞧,今后有得是你看的机遇。”
严清怡瞧不见屋里世人,可听着耳边不时飘来的酬酢声谈笑声,猜出前来道贺的官员定然很多。
就感受面前突然敞亮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亮光让她稀有息的不适应,眨了眨眼,才看清面前人的模样。
严清怡又偷偷往前看,见最前面两排共八人,手里各执一木牌,牌子上涂着朱漆,正面朝前,估摸着应当写着双喜字。
算起来他已经三个多月没好好跟她说过话了。
青松青柏两人身穿红色裋褐与其他侍卫紧跟厥后。
看着他这般谨慎翼翼地行动,又闻到他身上浅浅淡淡的松柏香味,严清怡更加感觉委曲,却强忍着不发作出来,低声问道:“七爷还要到外头待客吗?”
严清怡接过酒杯,与七爷对视一眼,同时喝了交杯酒。
严清怡静下心一一辩白着。
今后退两步,打量半晌, 对劲地笑, “都雅。”
内侍送玉快意时,将凤冠也送了来,顺带还捎来万皇后的口谕,不过是要她以七爷为重,谦虚顺服。
钱氏上前翻开轿帘,将严清怡搀扶下来,往她手里塞了条绸缎,低声道:“抓紧了。”
没多大工夫,有人排闼而入,屋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号召声,“七叔”,“王爷返来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
严清怡一一应着,屈膝拜了拜,由钱氏扶着走出门。
肩舆稳稳地停下来。
康顺帝沉着而不失严肃的声声响起,“今儿是朕的幼弟平王大喜之日,众卿家且随便作乐,无需多礼,快快请起。”
又走了好长一段时候,严清怡看着街上风景,晓得快到积水潭,忙整整凤冠,将喜帕戴好,正襟端坐着。
斯须间,一角大红色的袍襟呈现在视野里。
如果抓不紧,绸缎落地,就意味着婚姻不到头。
再加上头顶那只金光灿烂, 足有四两重的凤冠辉映着, 的确要明艳很多。
对上她的眸,七爷翘起唇角,脸上浮起浅淡的浅笑。
这是恭王妃的声音。
严清怡回声好,先将七爷送出门,叫了新月出去。
有人乐呵呵隧道:“王爷快挑开盖头,让我们看看新娘子。”
严清怡俄然就感觉有些委曲,冷静地垂下头。
这时喜娘递过两只缠着五彩线的酒杯,“喝过交杯酒,举案齐眉到白头。”
这么盛暑的气候,竟是不嫌热吗?
安郡王妃笑道:“我们该坐席去了,留着新人在屋里说说话。”引着屋里一众妇人鱼贯而出。
他在户部主事,来往公文上偶然候还会写几句王爷祺安等话,她倒是连公文都不如。
再然后,七爷骑一匹枣红马居中,两边各一名礼部官员相随。
这还是万皇后当年与康顺帝结婚时候戴的,单是中间那只七尾凤钗就将近三两重,凤头口中还衔着红宝石,凤尾上缀着黑曜石,做工非常精美。
那天,他看到她跟林栝站在树影里,男的威武女的温婉,仿佛一对璧人,内心实在是有些吃味的,可又拉不下脸一而再再而三地跑去黄米胡同诘责她,便狠下心晾她几天,盼望着她能想通了跟他说几句暖心的话。
严清怡悄悄叹一声,感受肩舆晃闲逛悠的,竟然还没有走到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