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盏茶工夫,辛姑姑抱着个粉蓝色的襁褓走到七爷面前,“是位标致的小公子,足有七斤三两重,七爷抱一抱。”
孩子长得快,恨不得见风就长,比及腊月,他已经能坐得像模像样了。
严清怡偎在他身前,冷静地点了点头。
七爷“哼”一声,“看到也没甚么,还敢说出去不成?”
血水暗沉沉地红。
邻近出产,这一处更加饱满而紧实,沉甸甸的,像是熟透了的果子。
楚润实足十像七爷,天然也像康顺帝。
严清怡想着不消急,可她内心还是莫名地严峻,另有些惊骇。
七爷掏帕子拭拭她额头的汗,柔声道:“你睡一会儿,我在这里看着你。”说着将她身上毯子往上拉了拉。
辛姑姑笑着掩了屋门退下。
严清怡忍不住嘲弄道:“七爷解扣子倒是极快的。”
七爷心中绮念顿消,手指抚着她圆滚滚的肚皮,“那里疼,我给你揉揉,是不是生莲子吃多了?”
终究把中衣穿上了,再将银条纱的袄子帮她披上。
七爷掏帕子给她拭去,低低唤着她的小字,“媛媛,媛媛”,又朝内里吼道:“稳婆如何还没来?”
新月看到他衫子里外反了,想说又不敢说,忙指着两个小丫环道:“你去叫辛姑姑,你去奉告稳婆,说王妃肚子痛,怕是策动了。”
这时邱姑姑端来两碗面,“王妃想必饿了,我煮了碗鸡汤面,七爷中午也没吃,陪王妃一道吃。”
中间青柏道:“严少爷说方学士留得课业尚未完成,再者他也帮不上甚么忙,就不跟着添乱了。”
七爷续道:“他家次女本来许了人,岂料婚事刚定下,男方父亲俄然染了时疫过世,需得守孝三年。彼时张家女人年事小,深思等也就等了。好轻易比及本年春季孝期就满了,谁知四月里对方娘亲又过世了。男方说张培源的闺女命相不好,专门克婆家人,张培源气得够呛,两下里就退了亲。张培源就想起林栝,倒不如跟他凑到一处……”
还不等撩开门帘,里头有人端着一盆血水出来。
七爷淡淡一笑,半晌道:“让人给二弟清算间屋子出来,再拨两小我服侍,今后二弟返来住着也便宜。”
万皇后得知七爷生了个七斤多重的胖小子,乐得内心开了花。
听闻康顺帝与万皇后驾到,严清怡急着要换衣赏,七爷劝住她,“你固然躺着,我去跟禀明皇兄。皇兄跟皇嫂大半是来看润儿的,你不消跟着忙乎。”
“没事儿,你姐睡下了,你先在府里住一夜,等明天再见她……三弟没来?”
桌上灯烛悄悄地燃着,有淡淡的松柏香气氤氲开来,静好安然!
她不欲扰了七爷安息,只苦苦忍着。
直到她沉甜睡去,七爷才恋恋不舍地抽脱手。
严清怡低低叫道:“痛。”
严清怡估摸着本身能够要生了。
先是道贺严清怡十七岁的生辰,接着就是她跟七爷结婚整整满一年。
辛姑姑猜出他的设法,笑着接过襁褓:“刚生出来的孩子都如许,过两天就标致了。”
两人在湖边亭子吹着温润的轻风浅酌对饮。
七爷长长叹一声。
七爷眸光顿时敞亮起来。
辛姑姑觑着七爷神采,赔笑劝道:“七爷在这里多有不便,待会儿王妃发作起来,稳婆既要照顾王妃又得顾及七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