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瞧见花梨木方桌中间坐着的人,身子猛地一颤,几乎惊呼出声。

她紧紧咬着唇不敢开口,恐怕一出声会忍不住呼痛告饶,双手死死抓住条凳,划出一道道血迹。

男童扯着她的衣袖,“十文还是十五文,说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严清怡歪着头,似是考虑说话, “公子清贵高华,这篮杏子能被公子瞧中,是它的福分。”

雅字一号房门口立着两个高瘦的男人,边幅很平常,眸光却锋利,周身披发着的气味让民气慌。

棍子高高被举起,重重地落下,打在身上,收回沉闷的响声。

一只手扎完,换到别的一只手。

另有一男人嬉笑道:“七爷莫不是想吃杏子?”推开雕着繁复的万字不竭头纹路的窗扇,朝下呼喊,“卖杏子的,上来一个。”

帕子是乌黑的细棉布,洗得纤尘不染。杏子约莫婴儿拳头大,黄里透着红,被翠绿的叶片衬着,更令民气喜。

男人说话卷着舌头,尾音上扬,并非济南府口音。

而牛毛般的细针便顺着指甲缝,一根根地往里扎,扎出来再转一转。

少年半信半疑地接过,咬一口,赞道:“不错,公然好吃。济南府靠着大明湖趵突泉,不愧是人杰地灵的好处所,没想到杏子也比京都甜。”

有多久没有见到了?

乍见到那人时候的狂喜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倒是沉闷压抑,就好似暴风雨到临前的气候,憋闷的让她几近喘不过气来。

一边打一边问:“还敢不敢了,还贱不贱了?主子的东西也是你能肖想的?”

乌漆漆的瞳人骨碌碌地转,若隐若现一丝水意,很较着有些言不由衷。

严清怡这才重视到他。

严清怡已藏住心中情感,面上笑容洁净而纯真,“我家杏树是我祖父幼时种的,祖父非常珍惜,旱了浇水,热了捉虫,有天早晨就梦见个穿杏黄衫子的女人说,老爷子诚恳可嘉,赐他甜杏为生……”

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被压在条凳上。

有些人,有些事已经深深地刻在脑筋里,不管如何都忘不掉。

那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穿件青莲色长袍,乌黑的头发用只白玉簪高高地竖起,脸庞有些方,浓眉大眼,忠诚中又带着点不平管束的桀骜。

大勇不屑地“切”一声,“我又不是丫头电影,洗甚么洗?”

说着从石青色织锦荷包里取出角碎银,“不消找了,把杏子连这竹篮一并留下。”高低打量严清怡一番,又取出一角,“长得挺机警一小女人,如何穿成这模样,冷不丁还觉得是个小子?”

时候迟缓得让人没法忍耐。

此中一人伸手拦住她,低喝:“甚么人?”

严清怡只感受眼眸热辣辣地,有东西忍不住地向外涌,是欢乐也是酸涩,忙低下头,两部下认识地攥紧了竹篮边沿。

男童不情不肯地松开手,“呸”吐口唾沫在地上, “跟大人告状算甚么本领,一个丫头电影整天打扮成爷们样儿,长大必定没人要。”

严清怡垂眸,放轻声音,“公子看着赏,多少随便。”

“咦,如何不敢见人?”少年戏谑地笑笑,“杏子甜不甜?”

那面孔……多么熟谙!

十指连心,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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