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他带着小厮将马车上的箱笼抬了出去。
因为往北四条街就是北里胡同、本司胡同另有演乐胡同,堆积了很多青楼妓馆,教坊司也在那四周。
假山以南是五开间的倒座房,假山以西别的隔出来两间的小院,可供来客临时落脚。假山北面是座快意门,往里是二进院,陆家三位公子便住在此处,沿着抄手游廊绕过二进院,另有一座垂花门,出来以后便是正院。
南屋与厅堂以博古架相隔,靠东墙放着一座顶天登时的大书架,书架旁是架黑漆高几。北墙开一扇高高的玉轮洞窗,其下一张小书案,而靠着南窗则放了筹措汉榻。
终究,马车停在一座宅院门口。
魏家就选了石槽胡同。
最前头那人身穿青莲色长袍,身形矮壮,浓眉大眼,手里乱挥着马鞭,不恰是罗雁回?
中间陆安平眼疾手快已经周管家搀扶起来,“周叔,不知我父亲在家还是在衙门?”
正院较以外院更加开阔,正中一株郁郁葱葱的老桂树,枝叶遮住了小半个院子,靠西边另有棵石榴树,榴花已开过,树上缀满了青色果子。
因为陈列简朴,显得屋子格外的空旷与单调。
城门口,密密地排了两列等待进城的车辆,另有很多行人以及挑着菜的农户,他快马扬鞭,也不怕伤了人?
马车一起过了南薰坊,又穿过廓清坊,进了东堂子胡同。
自正房出来,彭姑姑又指着东西配房道:“蔡女人年长,住东配房,严女人稍幼,住西配房。”
过得半晌,婆子抬着食盒出去。
严清怡莞尔一笑。
周管家“呵呵”笑道:“你们刚进城门,我就打发人给老爷送了信,老爷说等手头上公事完了就回。”说罢朝身后道,“主子已经返来了,从速的,该干甚么干甚么去?”
魏欣的姑祖母曾贵为先帝的淑妃,魏家是恩封得来的爵位。
之前罗家贵为阁老,也只住了个大五进的宅院,幸亏另有个小小的花圃。如果换到黄华坊或者思诚坊,一样的代价都能买个两路的大天井了。
三人在厅堂用过饭,各自回房安息。
严清怡偷偷撩起车帘一角往外瞧。
背面马车上的丫环与婆子已经赶过来,按序将大姨母及严清怡两人扶上马车。
陆安平做出一副受委曲的模样,“唉,这就叫着力不奉迎,早晓得娘嫌我笨,打在济南府的时候我就不该脱手。”
严清怡无法地摇点头。
女孩也笑,暴露腮边一对小小的酒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