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良脸上的笑容刹时僵住:“这……大人……这……但是产生了甚么事?”
杨陆却不肯,一个劲地点头:“小的身份卑贱,不配和大人们同坐一辆马车。”
柳希月听他说着,脑筋里无端就闪现出了十四的脸。
或许只是过分于严峻了而至。
归正猜不出来,她干脆任思路信马由缰:“最诡异的是,刑部尚书成心想要坦白,为何又要在这格录上留下这红蝶彩绘?到底是为何?莫非这凶手有个古怪风俗,只要做结案,必得留下印迹,刑部尚书熟谙这名凶手,还是他的部属,是遵循他的号令行事?”
见陈仵作点头,他才惴惴上前,提起笔,认当真真地伏在案上画起来。
他有同业的婆婆照顾,现在又进了刑部,仵作这一差事虽不面子,倒是正正铛铛的差事,没有甚么伤害,也不消东躲西藏,能够正大光亮地用本身的身份活着。
“你常日里住在那边?”柳希月想着又问道。
只是不知,杨陆长大后,会不会也像十四一样悔怨,或许当时再对峙一下,会是另一番风景?
只是……
柳希月专门让李珩把杨陆叫出去一起坐马车。
李珩听她这么说,似有所动,盯着那红蝶看了好久,转头看向地上跪着的杨陆。
一名锦衣卫率先下车,手持令牌走到了他面前,面无神采隧道:“锦衣卫查案。”
说完,他赶紧堆了笑,站在门口做出驱逐的姿式。
不过杨陆的运气比十四好太多。
刚画了没两笔,便有锦衣卫快步出去禀报:“殿下,马车备好了。”
但一抬眼,瞥见杨陆瑟瑟缩缩的模样,又撤销了内心的思疑。
柳希月想到暗探所内那潮湿拥堵的环境,转头看了眼李珩。
杨陆正全神画画,被吓了一跳,手一抖,一团墨滴落到宣纸上,很快便晕染开大一滩墨迹。
中元已过,城内又无太多白事,是以这几日白事铺非常安逸。
刑部是没有给仵作安排住处的,以是陈仵作才会找空置的殓房住下,杨陆这类学徒,俸禄更是少的不幸,又无家可归,不知他能住在那边。
“是。”杨陆低低应了一声,将箱子背在背上,跟着陈仵作走出屋子。
“你家是哪的?”柳希月问他。
“这案子当时没有验尸,若我们现在想重查,得重新验尸,但是时候畴昔这么久了,刘周氏必定早已下葬,想要验尸,就要开棺,做白事的人家,恐怕……”李珩的脸上暴露沉吟之色。
“可会画画?”
柳希月看着宣纸上那滩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