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如许,还是出事了。
她是唐家奶奶的老来女,年纪只比唐悠大两岁,在家里一向娇宠着。三年前嫁给了一个穷酸的墨客。
唐悠快步走出屋子,在瞥见绿腰的时候,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说了声:“跟着。”
大厅的门一开,就闻声一阵苦苦压抑着的抽泣声。
未几时,门后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问了声:“谁啊?”
唐悠不听,执意叫绿腰上车。她也说不清为甚么,总感觉有绿腰在身边,她挺放心的。
唐老爷摇了点头,回道:“此时衙门里已经没人了。去也寻不到人。只能明日起早去。”
唐老爷在地上来回地踱步,一张脸皱成了菊花。
李唐氏本想问问唐悠,为何要带上这么个吓人的丫头,但这个设法只在她的脑中悄悄划过,便抛开不想了。眼下,她那里另故意机唯其他不相干的?她的麟儿啊,她那敬爱的麟儿都快两岁了。就这么丢了,让她还如何活?想着想着,李唐氏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唐悠忙隔着门板问:“你晓得曲大人去哪儿了吗?我们找他有急事。”
唐老爷叹了口气,替李唐氏开口道:“你姑抱着麟儿想来家里小住几日。路上却把麟儿给弄丢了。”
绿腰随口回道:“白子戚打我。”
此时已经是二更天,六合县内宵禁了。
唐悠心中有事,一起急行。快到大厅的时候,才想到问绿腰一嘴:“你跑哪儿去了?”
李唐氏用帕子捂住嘴,又哭了起来。
至于那墨客到底知不知情,谁内心都跟明镜似的。
既然小哥哥呈现了,她又怎会再次罢休让他走丢?这一次,哪怕至死方休,也不放!
李唐氏见唐悠来了,本来决计压抑的抽泣再也忍不住,竟如黄河众多决堤,一泻千里。她一手抓住唐悠的手臂,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昏迷,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完整的话来。
在唐溪那一哭二闹三吊颈的老戏码下,唐老爷屈就了,为二人购置了婚礼。
本来,小喜方才跑来,说她家姑姑返来了,老爷请她速去大厅。
此时,县衙正门舒展,后门仍然。
在乌黑沉寂的夜里,这类短促的拍门声令民气慌。
唐悠刚想爬上马车,却听一个憨憨的声音说:“他在。”
绿腰回道:“被白子戚打的。”
唐老爷顾不得那么多,心中却也怕曲南一翻脸不认人,因而不断地催促着车夫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