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宅子已经好久没有这么亮堂了,它为甚么俄然变得灯火透明?是碰到了特别的事,还是来了特别的人。
“也不晓得彻夜过后,又会产生一些甚么事呢?”赵含国看着窗外,嘴角浅浅地一笑。
赵含国还是双眼看天,只是嘴唇微动说道:“几个小虾米?这丐帮天下第一大帮,地跨五国,拥众十万,这是小虾米?白云山庄的罗傲前朝镇西将军罗威的先人,地跨三州,手里银剑卫也有一万人,铁线门前朝外务府总管范归南的先人,西北巨富,这天下的钱庄票号大半都是他财产,更别说少林、金顶分担天下佛、道,信众百万,玉女宫背靠大丹国皇室宗亲,这都是小虾米?”
车浑家悄悄探出头,然后下了车。此人年纪已过四十,但浓眉俊目,面若白玉,虽身材走样,小腹凸起,但还是难掩他身上的一股贵气。
听卢道远这么说,赵含国只是摆了摆手,让他退下。
听到赵含国这么说,卢道远“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信誓旦旦道:“请相爷放心,小的定会为相爷奉上一件大大的功德。”
赵含国倚在椅子上,两只手叠在一起放在大腿上,抬头看天,像是在思考着甚么。
“下车吧。”
书房内,侍女已将沉香点上,一缕白烟携着淡淡的暗香缓缓升起,将一屋子的雨腥气都驱了个洁净。跟着赵相国进门,一名小厮已将一双枯燥暖和的布鞋擎在手里,跪伏在地上,恭候着相爷“赏脚”。
跟着这中年人的呈现,阴沉的雨幕中俄然显出一阵风,跟着这阵风息,这中年人面前竟然已跪了七小我。没人看清他们的行迹,他们仿佛是跟着雨滴一同落下般,俄然就呈现在这里。
雨落,风骤,雷鸣。
“相爷,茶。”阴儿托着一盏茶,送到了赵含国的手里。
一小我虔诚,那他就会老诚恳实遵循上面的意义做事。一小我蠢,那他的脑筋就没处所想一些聪明人所想的事。
赵含国换好鞋子,又由“阴阳”将身上沾了水汽的衣服脱下,换上了一身淡青色的长袍。将周身衣物换好,赵含国终究缓缓坐下,但直到此时跟在他身后的掌刑司总卫卢道远还是不敢说话,就连呼吸都似是夹着鼻孔,怕惊扰了他面前的赵相国。
金陵城一处豪宅内,灯火透明。
“相爷,那……那……那些人我们还接着杀?那乔镇岳我们也杀?”卢道远垂首低眉道。
赵含国点了点头:“除了玉女宫的人,其他都能够,只要不留下陈迹,让他们猜不准是谁下的手,就随你爱好了。至于乔镇岳,能把下一任江湖盟主杀了,当然是件功德。”
赵含国接过茶,放在鼻子嗅了嗅,肯定了是武夷山绝顶那棵八百大哥茶树的茶叶,才将那茶递进了嘴里。只见他啜了一口,在齿间漱了三个来回,便将那茶水吐进了茶杯,紧接着他又舒了一口气——唇齿留香。
“七杀手,恭候相爷。”
这卢道远是个甚么人,赵含国内心最是清楚。好大喜功、好吃懒做、贪赃枉法,你能想到的统统贬义词几近都能放在他的身上,但他也有两个好处,一个是蠢,另一个是忠,而这也恰好是赵含国最看重他的两点。
“相爷,这局都遵循您的安排设好了,这点小事哪还值得您亲身来金陵一趟呀,几个小虾米我掌刑司便能够将他们全摒挡了。”
中年人看着雨幕中跪着的七人,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七人免礼,便径直走进了豪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