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茶。”阴儿托着一盏茶,送到了赵含国的手里。
车浑家悄悄探出头,然后下了车。此人年纪已过四十,但浓眉俊目,面若白玉,虽身材走样,小腹凸起,但还是难掩他身上的一股贵气。
跟着车浑家说话,车内又走下了两位黑衣男人,这两名黑衣男人面貌漂亮,一双眼睛如刀劈普通凌厉,身后各背着一把好剑。他们谨慎翼翼地为车浑家翻开那富丽柔嫩的车帘,翻开伞,然后毕恭毕敬地等待着车浑家。
这座宅子已经好久没有这么亮堂了,它为甚么俄然变得灯火透明?是碰到了特别的事,还是来了特别的人。
跟着这中年人的呈现,阴沉的雨幕中俄然显出一阵风,跟着这阵风息,这中年人面前竟然已跪了七小我。没人看清他们的行迹,他们仿佛是跟着雨滴一同落下般,俄然就呈现在这里。
听到赵含国这么说,卢道远“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信誓旦旦道:“请相爷放心,小的定会为相爷奉上一件大大的功德。”
“鼠目寸光。”赵含国拍了拍本身的手掌,气定神闲道,“你觉得你靠你的掌刑司就能节制这江湖?异想天开,这江湖别说你把握不住,我也把握不住,五大国也没人能把握住这江湖。敲打敲打他们,让他们相互猜忌就好了,等着六大派、四大师相互猜忌、分崩离析,那才是我们动手的时候,此次只不过找找乐子。”
“也不晓得彻夜过后,又会产生一些甚么事呢?”赵含国看着窗外,嘴角浅浅地一笑。
“相爷,这局都遵循您的安排设好了,这点小事哪还值得您亲身来金陵一趟呀,几个小虾米我掌刑司便能够将他们全摒挡了。”
赵含国接过茶,放在鼻子嗅了嗅,肯定了是武夷山绝顶那棵八百大哥茶树的茶叶,才将那茶递进了嘴里。只见他啜了一口,在齿间漱了三个来回,便将那茶水吐进了茶杯,紧接着他又舒了一口气——唇齿留香。
相爷?这相爷是谁,竟然有如此大的才气,竟然让王朝内卫七杀手都如此毕恭毕敬。这相爷天然是江左王朝的赵含国,赵相爷。他但是江左王朝的实权人物,手握十万北府兵,掌管江左都城三万禁军,掌刑司、镇抚司、缉事司三司都是他一手创办,就连这江左王朝的天子都是他扶上位的。赵含国权力之大,乃至让江左天子燕玄机亲口说出了“燕与赵共天下”,能够说这赵含国在江左是一手遮天。莫说是这七杀手,就连天子见到赵含都城要毕恭毕敬地鞠躬喊上一声“相父”。
书房内,侍女已将沉香点上,一缕白烟携着淡淡的暗香缓缓升起,将一屋子的雨腥气都驱了个洁净。跟着赵相国进门,一名小厮已将一双枯燥暖和的布鞋擎在手里,跪伏在地上,恭候着相爷“赏脚”。
赵含国倚在椅子上,两只手叠在一起放在大腿上,抬头看天,像是在思考着甚么。
这卢道远是个甚么人,赵含国内心最是清楚。好大喜功、好吃懒做、贪赃枉法,你能想到的统统贬义词几近都能放在他的身上,但他也有两个好处,一个是蠢,另一个是忠,而这也恰好是赵含国最看重他的两点。
“下车吧。”
大门口,一辆马车缓缓停下。这马车非常豪华,光执辔者便有三人,个个锦衣华服、气度不凡,打头的阿谁拢着胡髻,明显是个巫蛮族人。在这马车外,还站着四名带刀侍卫,这四人昂头挺胸,眼中精光烁烁,一看便是用刀的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