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镇岳看向燕卓道:“为甚么?”
这些杀手筹算拖死燕卓与乔镇岳,“拖”字诀一出便是拖再拖,直拖到燕、乔两人有力为止。
燕卓与乔镇岳已走进集市,精密的雨丝打在他们的脸上,将他们的眼皮打得低垂。
一双红掌,一片血花,在漫漫雨中,如雨过枫林,美绝,也艳绝。
杀手们也脱手,他们手里刀枪棍棒各色兵器应有尽有,放开架式,五人一队,别离向燕卓和乔镇岳杀去。他们共同纯熟,五人在前,五人在后,在这不宽广的长街间闪转、交叉自如,很有龙蛇之姿。
人呢,人去哪了?好端真小我决不会平空消逝,如果没有死,那他必然就是活着,这是最浅近的事理。
应战,想到这两个字,他颤抖的双眼中竟好似燃起了跳动的火苗。有些人生来便喜好应战,他想喝最烈的酒,想学最强的武功,想挥最锋利的刀,想骑最野的马,想做最不成能的事!
而集市里的人,他们还是在扳话,在呼喊,在雨中扳话,在雨中呼喊。
“你们是甚么人?祥儿女人在哪?”乔镇岳已发问。
乔镇岳已脱手,他的内力催在掌上,双掌鲜红如红叶。
“杀!”
燕卓与乔镇岳从马肚子底下爬了出来,他们还活着,并且活得好好的,那数千枚暗器一枚也没有落在他俩身上,只是可惜了两匹马。
有兄弟,另有应战,这是天底下多么的乐事。乔镇岳的双眼的火苗已变成火焰,迸发而出!
雨很急,民气也很急。
杀手听到了也看到了,他们收回一声冷哼,七十声冷哼!
他们仿佛不晓得下雨,也仿佛不晓得街口已站着两个骑马的人。
那两匹马已倒在地上,每一匹的身上都插着数不尽的暗器,它们就仿佛是两只收缩了好几倍的刺猬,伸直着趴在地上。
他们或许还严峻,但他们已不再惊骇,他们不怕这疾风骤雨,也不怕七倍的七杀手。
燕卓道:“因为只要死人才不会说话,他们已经是死人了。”
他们为甚么感觉燕卓与乔镇岳必然会走进这阛阓,走进圈套的最中心?
因为他们晓得这条街是通往城门的必经之路,要找祥儿就必然要走这条路,也因为他们晓得来的人是燕卓与乔镇岳,他们一个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一个是天下第一大帮帮主的兄弟,他们都是这江湖上数一数二的豪杰。
燕卓与乔镇岳都在大口地喘着气,脚下已是越来越重,燕卓的长袍已被划出豁口,乔镇岳赤裸的上身也有几道血痕。
他们不是傻子,也不是疯子,他们有感受,也有目力,他们只是在等,等着那两个骑马的人走到街中心。
跃起的杀手们已落地,他们看着燕卓、乔镇岳两人刚才站立的位置,心下都是骇然。因为阿谁除了两匹马外,再无人影。
乔镇岳还欲冲杀,燕卓已发明端倪,他一个燕子三抄水,掠过世人奔到乔镇岳身边低声道:“大哥,他们筹算耗死我们,不能蛮上,得想体例。”
想到这,燕卓竟感到双手正垂垂暖和,胸膛中似燃起一座火炉,将周身血脉烧得炽热。
而豪杰挑选一条路,决不会半途而废,决不会放弃,也决不会停止!
乔镇岳闻言,哈哈大笑,他一把扯下被雨水渗入的长袍,健壮的肌肉跟着他的笑,固结、凸起,像山岳,也像巨石。
一声杀声已迫来,燕卓与乔镇岳仰天看去,粗大的雨滴落下,砸在两人脸上碎成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