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世子思虑了一下,用心道:“忌甜厌淡,重油重盐,辛辣最善。”
苏小郎古怪地看了萧世子一眼,大步走到摆放墨块的架子旁,顺手抽了一块被包起来的墨块翻开,推到了萧世子面前:“这类就行。香味适中,黏稠适中,色彩适中――连代价也适中。”
萧世子:“・・・・・・嗯?”我如何俄然就被功课不好了?
一样的一家文玩店,苏小郎张嘴就能说出这家店的好几个镇店珍宝,来积年代如数家珍;而在况三娘子嘴中,就变成了淡淡的一句‘这家店有一个甚么,仿佛很奇怪’。
若说是苏家富庶,两人出身几无相差;若说是苏沅身在闺阁当中,很多苏小郎遗漏的别致之处她也能一一道来――来来去去,独一的解释大抵就是脾气使然了。
“我倒是还缺一方好墨,”萧世子笑吟吟地找事情,“鄙人不喜浓香,不喜有趣;不喜干涩,不喜黏腻;不喜浅淡,不喜厚重,不知苏小郎有甚么建议?”
“本来你也功课不太好啊,”苏小郎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怜悯,“无妨。我也早就看出来了。”
对女性有必然的成见。苏沅缓声道:“小舅婆和舅母都芳年早逝,家中只要我一个女子,天然要撑起全部苏府的油盐酱醋、笔墨纸砚――这些天然不是平素看看珠钗胭脂能处理的。”
“哦?”萧世子眯起眼睛,“那不知苏小郎?”
端倪清隽的少年人缓缓挑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三娘子的设法,倒是与众分歧。”
苏沅:“如果你能在别的处所,也这么乐意帮我的话・・・・・・”小舅公饶是做梦都能笑醒。
一向表示得咋咋呼呼的小少年目光庞大地看了萧世子一圈,冷哼一声:“三娘姐让我来问你有甚么想看的东西,这家店没有接待客人的伴计,没有想看的我就走了。”
萧世子跟在前面,看着苏小郎一边买好告饶、一边把戴着红色帷帽的少女推动了纸墨铺子里。长身玉立、风骚俶傥的少年人慢悠悠地垂下泛着墨蓝的眸子,苗条的指尖迟缓地摩挲了一下腰间的玉佩。
萧世子笑了:“有,如何没有。三娘子去给苏大人和苏先生挑笔墨去了?”
・・・・・・
“・・・・・・小郎有些不太热中功课,老是挑些中规中矩的墨块,”苏沅垂下眼看了看萧世子手里的墨块,“大多就是世子手中这类。倒是没有想到,世子也偏好这类无功无过的墨块。”
一行人从纸墨铺子出来,沿着街道又向前走了走。一番逛街下来,萧世子算是发明了这对堂姐弟的一个截然相反之处――苏小郎心细,而况三娘则过于淡然。
“你的三娘姐没有教你如何和客人说话么?”萧世子毫不客气,“苏小郎,平心而论,我和你无冤无仇。”
“不知世子有何忌口?”苏沅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