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忽一摆手:“朕另有事,下回再说吧!”
若说魏璎珞以她的“俗”动听,那么纯贵妃就是以她的“雅”动听。
“究竟如此。”继后望着孔明灯,眼中竟是赏识之色,“自她入宫,非论干甚么,都能别出机杼,力图上游。在绣坊,一件凤袍脱颖而出,在长春宫,哄得皇后最疼她。哪怕去永巷刷恭桶,也能刷得与众分歧。何时何地何境遇,都不能停滞她节节降低,靠的就是身上那股劲儿!”
如有若无,一阵阵鼓点声从宫别传来,弘历眼睛一瞥,望向鼓声方向。
“朕不下棋了。”弘历握紧她的手,目光却还在天空上,“你陪朕弄月吧。”
“这是如何做到的?”
手指悄悄敲了敲椅子扶手,弘历似笑非笑道:“新晋妃嫔?”
“你听,是鼓声!”
“不错,是纸鼓。”她道,“不但是纸鼓,另有苇簧,当它飞上天空,还能听到筝鸣之声。好了,嫔妾放完灯啦!皇上现在解了惑,能够归去持续下棋了!”
忽叹了口气:“可惜了……”
“可惜她不是个男人。”继后笑道,内心又补了一句,可惜我不是个男人。
四周的宫人知情见机,无声的退了下去。
“皇上。”李玉恭敬道,“皇上,纯贵妃来了好几次,说是查清了宫市销赃一案,要请皇上圣裁。”
弘历哦了一声:“谁会谗谄你?”
“……纸鼓。”弘历负手而立,望着空中那只孔明灯,道,“你在孔明灯上装了纸鼓,以是,孔明灯才会收回咚咚之声。”
也不知是放鹞子的人俄然松了手,还是鹞子俄然断了线,它在空中摇摇摆晃了一阵,俄然落了下来,坠在弘历不远处。
“皇上。”纯贵妃当即道,“宫市是臣妾经心安排,专讨太后高兴之用,最后却成了销赃之地,这清楚是有人用心谗谄!”
说完,她从弘历手里夺回最后那只孔明灯,双手一放,孔明灯如同一只庞大萤火虫,自她手中悄悄浮起,游向夜空。
——弘历握住了她的手,十指交缠,密切无间。
一只又一只孔明灯升起,挂在空中,汇成一条灿烂银河。
魏璎珞充耳不闻,又扑灭了一盏孔明灯,双手捧着,正要放飞,一只手从中间伸过来,夺去了她手里的孔明灯。
魏璎珞一楞,她晓得以弘历的聪明才干,迟早会猜到答案,却没想到他猜的如许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