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先生唤小厮把水桶提上来,又狐疑莫不是那姐儿一心寻死,系了石头沉下去,又忙唤人喊了水性好的下水看看。
我自是心下一沉,被唤过来的人围了一圈,都呆住了。
莫先生看着我:“梅菜,大过年的,做这类恶作剧何必来的?”挥袖走了。
我心下不安,忙说:“哥,渐渐说,如何啦?”
龙神祠竟然香火鼎盛,很多姐儿穿戴节庆的华服,梳着风行的发髻,挎着一篮子供品在烧香求安然,求发财,另有求姻缘,好不热烈。
第二天陪娘去了姥姥家,姥姥家也是张灯结彩,烧鹅腊鸭摆了一桌,姥姥还特地给我拌了一小盆糟鹌鹑蛋,剥开薄薄一层花蛋壳,内里是酱油腌成褐色的蛋清,小小的蛋黄则微微透出油光,吃一口满嘴留香。
待那人顺着绳索趴下去,半晌在井下回道:“莫先生,水下确是没有人,莫不是看错了吧!”
二虎边用力搓动手,便持续说:“我自是吓了一跳,仓猝跳下树,节礼也直抛到地上,想去救阿月,方才跑到后门口,俄然有人拉住了我的长衫,我回身一看,”
一棵大树上的积雪不晓得被甚么撞下来,簌簌落了我一身,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过年!
大师没有吱声,只要秋儿道:“明天过年,穿水红衫儿的姐儿太多了。”
还是,那是个鬼怪?
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闹,过了腊八放鞭炮!
我忙叫住他们:“等一下,明天可有穿水红衫儿的姐儿?”
过年了,大街冷巷都满盈着爆仗的火药味,满地都是彩纸屑,大女人小媳妇穿戴素净的彩衣三三两两在街上安步,卖糖葫芦的白胡子老爹也笑的神采红润,大人们割了猪肉包在干荷叶里,连同刚打满了酒的瓷瓶子,在手边左摇右晃。我和比我大比我小的小孩儿们大声唱着儿歌,高欢畅兴的盼着吃到新年的大餐和获得一年一度包在红包里的压岁钱。
算了,早晨再说。
莫先生说:“梅菜,你真的看到了?”
怪事经常有,明天特别多。
“这些供品,你吃了便给人办事吧?”
二虎一双眼睛只盯着我,充满血丝:“竟是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