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潘生一小我正坐在干草堆上发楞,不想我排闼而入,不由愣住了。
早晨再送夜宵,又碰上瓣儿跟那货郎胶葛不休,这不利货郎莫非不晓得吃一堑长一智么?还不如梅菜我呐!
瓣儿一听,怒道:“说的甚么屁话!拿命换心?老娘瞧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竟来消遣老娘!”
另一个声音清冷的说:“早跟你说了,要你想好了再来,你如此毛躁,又怪的了谁?这世上,哪有悔怨药可吃?你若非要退换,只得加些利钱了。”
潘生笑着拿出金钗:“之前,金钗的仆人是我,今后,金钗的仆人,便是瓣儿女人了。”
我越听越毛骨悚然,忙推着潘生:“潘先生不晓得烟雨阁端方多的很么?不速速归去,给莫先生晓得了,只怕对瓣儿姐姐也不好。”
瞧潘生那当真的模样,绝对不像是发疯,我俄然一个激灵,想到了那以旧换新的货郎来。
趁瓣儿一分神,那货郎抬起货筐逃也似的缓慢的跑了。
潘生想了想,道:“时候不大,本来为了之前的旧人,小生几近舍了本身统统,但刚才俄然如梦初醒,想到昔日很多事情,缘生缘灭,不大好强求,也大没成心机,不若罢休,小生已经没有甚么可落空的了,还是忘了前尘旧事,与逼真的人过逼真的日子罢!
瓣儿一听倒偏头发了个呆,似真是有几分信赖。
咦?我只得把手缩返来,暗想,这是出甚么事了?那么好脾气的潘生,怎活泼了这么大肝火,不会与金钗有关罢?
潘生租住在紫玉钗街前面的铁帽儿胡同,又深又长,荒草丛生,明白日也总教人狐疑有鬼,想必潘生日子过的不见佳,犹舍不得卖了金钗,金钗越想越感觉定是他的要物。待数到该潘生住的门口,我刚要敲那腐朽木门,俄然闻声潘生声嘶力竭在喊:“我有甚么用?我有甚么用!现下我只想要返来!”
潘先生一愣,勉强笑道:“原是丢了,多谢多谢,你若不送了来,小生现在还不知丢了这东西。”
潘生似是踌躇了一下:“小生并没有再有代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