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婆婆阿谁模样，独个在产业真不成题目么？我看门是虚掩着的，干脆厚着脸皮排闼出来。
李绮堂倒慌了神怕感觉不当，要拉住我，我早出来了，李绮堂只得也局促的跟了来。
这五儿媳妇，公然不是甚么省油的灯。
好久未曾梳洗过。嘴唇干裂的出了血，见我们来了，沙哑的喊道：“水・・・・给老身些水・・・・・”
便与李道长父子言说了婢女婆婆的环境，问李道长庞家居住那边。
李绮堂上前扒开她的手，不卑不亢道：“夫人，鄙人是京郊李氏李绮堂，家父李厚德乃是贵翁庞伯父的故交，夫人许不识鄙人，但两家旧时素有来往。现下庞伯母这模样，鄙人断断不会坐视不睬的。还请夫人好自为之，举头三尺有神明。”
管事婆婆对婢女婆婆道：“女人，你瞧瞧，只道是老五没了，可面前这后生又是那个？”
李绮堂答道：“鄙人幼时送过节礼，倒还识得，不若鄙人带梅女人前去探视罢！”
那绿苗并不躲闪，只娇笑着掐了那大汉一把，道：“只你死相！奴家可还得服侍家中死鬼和那好死不死的疯老婆子，那里来的工夫与你闲磨牙？哪日老婆子死了，奴家落个清净，自来寻你。”
婢女婆婆瞪眼瞧着那老五，老五上前喊了一声娘，婢女婆婆一副不熟谙的神采：“这是谁啊？”
老五一拍大腿，急道：“娘，我是老五啊！我没有死，死的是大哥和三哥，您瞧我，这不壮的跟牛一样！”
便作势要走。大汉那里肯让，一把抓住，两人调笑着也就往别处去了。
婢女婆婆浑浊的眼睛细细打量，可仍然是不识的模样。老五没有体例，先跟世人告罪做别，背起婢女婆婆便归去了。婢女婆婆望着管事婆婆，神采沉沦，甚是不幸。目睹着母子归去了，有人道：“人老了，可不但会白给先人添费事，如果我呀，甘愿没有那么长命。”一世人群情纷繁，有感喟的有点头的。
我正要在说些打趣，俄然瞧见那婢女婆婆的五儿媳妇扭着腰肢，正从一家酒坊里出来，手里提着一包酱牛肉并一瓶酒，又有个大汉追出来，粗胳膊轻车熟路的往她腰间一揽：“绿苗，可不得去哥哥家里坐坐么？”
管事婆婆忙道：“老五，你娘这模样，可曾瞧了先生？”
管事婆婆擦擦眼泪，忙问：“你当真便是老五么？你娘年青时也算得是个出类拔萃的，怎生会成了现下这个模样？”
“管你屁事？”五儿媳妇挑着眉毛俯视着我：“老婆子是死是活，你管得着么？你又是老婆子甚么人？”边又用指头抵住我额头：“小疯丫头，从速给我滚出去！没家教的，大人没跟你们说过不准往别人家乱跑么？”
在场的人俱叹了口气，婢女婆婆这幅模样，不是失心疯又是甚么？
管事婆婆点头道：“总感觉那儿媳妇不是甚么省油的灯・・・・・・但愿是我想错了罢！”
这日里无事，我上街闲逛，倒瞧见李公子的父亲李道长正在摆摊子算卦，但不见有人，李绮堂也来了，我忙上前打号召。
管事婆婆亦是哀痛神采，喃喃道：“谁能想到，女人年青时意气风发，风头无人能及，现下里，竟连我一个丫环都不如。人各有命，可不就是这个事理么。”
婢女婆婆这一哭，真真是闻者悲伤见者堕泪，管事婆婆瞧见她悲苦，也眼泛泪光，想来怕婢女婆婆冻着，忙把她往屋里让，不想跑来个二十多岁三十不到的青年人，直喊道：“娘，您这是闹甚么？儿子活的好好的，您怎生没完没了的哭儿子！您且瞧瞧我，我便是老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