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婆婆对婢女婆婆道：“女人，你瞧瞧，只道是老五没了，可面前这后生又是那个？”
绿苗听了，皱眉啐了一口：“奴家岂是孀妇命？少来胡嚼舌头。”
我忙拿了桌上茶壶倒水给婢女婆婆，李绮堂也手忙脚乱的解开婢女婆婆身上的绳索。
婢女婆婆浑浊的眼睛细细打量，可仍然是不识的模样。老五没有体例，先跟世人告罪做别，背起婢女婆婆便归去了。婢女婆婆望着管事婆婆，神采沉沦，甚是不幸。目睹着母子归去了，有人道：“人老了，可不但会白给先人添费事，如果我呀，甘愿没有那么长命。”一世人群情纷繁，有感喟的有点头的。
老五点头道：“先生说年事大了，又给凶信激了几次，此番风寒，勾起旧病，可不是就给犯了失心疯这弊端，不知何故，几位兄长俱被娘忘了，只道我死了！”
我正要找些吃的给婢女婆婆，那五儿媳妇已然返来了，见我们解开了婢女婆婆的绳索，又私行给了水喝，不由的大怒，一手叉腰，一手直指着我们嚷道：“那里来的两个野孩子，到别人家使甚么坏？如果老婆子有个甚么三长两短，必得教你们家偿命！”
李绮堂的脑筋当真不负神童佳誉，我忙谢过跟着去了。
院子没有人在，一只黄狗吠叫了几声。
好久未曾梳洗过。嘴唇干裂的出了血，见我们来了，沙哑的喊道：“水・・・・给老身些水・・・・・”
便作势要走。大汉那里肯让，一把抓住，两人调笑着也就往别处去了。
管事婆婆扶起婢女婆婆，道：“女人，老五不是好好的在家么？怎生哭起老五来了？没的是老迈和老三，女人细想想！”
人各有命，许就是这个事理。只愿婢女婆婆的儿子媳妇待她能好些罢。
往里屋一瞧，不由吓了一跳，但见婢女婆婆正独个窝在炕上，给绳索捆着，被棉被层层围起来坐着，嘴角沾着些棉絮，斑白头发乱蓬蓬好似
婢女婆婆这一哭，真真是闻者悲伤见者堕泪，管事婆婆瞧见她悲苦，也眼泛泪光，想来怕婢女婆婆冻着，忙把她往屋里让，不想跑来个二十多岁三十不到的青年人，直喊道：“娘，您这是闹甚么？儿子活的好好的，您怎生没完没了的哭儿子！您且瞧瞧我，我便是老五啊！”
李道长见我瞧他们，点头道：“可不是那庞家的五儿媳妇么！当年贫道与那庞秀才还是同门师兄弟，猜想英年早逝，遗下那孤儿寡母，可不是也是艰苦的很么！辛辛苦苦独个儿拉拔几个孩子，庞老太太也是个薄命人呐。”
那老五听问，答道：“您但是我娘年青时的姐妹么？老五见过姨娘！”便行一礼，道：“我爹走的早，娘独个含辛茹苦的拉扯我们长大，本就不轻易，谁晓得大哥三哥接踵又没了，娘也是薄命人，前些日子染了风寒，不知怎的，许是发热烧了脑筋，早忘了大哥三哥，一天只是当死的是我，成日里哭我！”
身边正逐步聚了些人，早有热情的把婢女婆婆扶起来，连问婢女婆婆：“您老怎生到这里哭起孩子来了？家里旁人呢？”
管事婆婆忙道：“老五，你娘这模样，可曾瞧了先生？”
婢女婆婆哭道：“老五没了呀！我那儿・・・・・老婆子孤苦伶仃，可如何办呦・・・・”
李绮堂道：“梅女人谈笑了，家父用心修道，旁杂事情，鄙人便可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