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龙井一来,本伸直成一团的婢女婆婆似是吃了一惊,纳头便拜:“到头来还是轰动了龙神爷,小仙实在该死。”
李绮堂踌躇了一下,低声道:“依鄙人鄙见,只怕,婢女婆婆身上,附着旁的灵体・・・・・”
路上我不由问李绮堂道:“瞧着婢女婆婆儿子儿媳,原也不像不孝敬的,还是我多心了。只不知婢女婆婆这病症究竟是何物作怪?”
只听老五媳妇叉腰道:“就娘这个模样,旁的不说,每天只会哭老五,咒老五,日日没完没了,我看也莫要论月轮换,我们不养了。”
我们怎敢叨扰,忙要拦下,这时婢女婆婆掌不住又哭了起来:“我那薄命的老五呦・・・・・・老娘活不了啦・・・・・且教老娘随你去罢・・・・・一把枯骨头不若丢在乱葬岗还好些・・・・・”
老五叹道:“我娘只会往外跑,开端也就在家门口哭我,街坊四邻,没有不笑话的,日子一久,竟又上街哭丧,前日还去了烟雨阁・・・・・哎,也不晓得犯了哪个太岁,遭如此的报应・・・・・这些日子我家婆娘说喝水娘要坏肚子,只敢给喝热的,本日家里没人自没法喂水,用饭就更不消提,凡是松开我娘,她竟只要吃些砖瓦土块,又怕她乱走,实在想不出旁的体例,才捆上了我娘,我们这内心更是难受啊!这些年流年倒霉,先没了爹,又没了两个哥哥,我娘也确是个薄命人・・・・・・”
婢女婆婆只是哭:“我屈得慌啊・・・・・我的老五・・・・・・”
五儿媳妇顿时眉花眼笑,忙依在李绮堂身边,娇滴滴道:“少爷当真好人・・・・・・”话未说完,却见老五挑开帘子出去了,瞧见我们,自是一愣。
龙井转转眼睛:“吃人家嘴硬,临时畴昔瞧瞧本神那本家去。你且奉告说,此事本神应下了。供品年糕也便是了,时令骨气吃时令东西,不晓得那家人给不给得起?”
李绮堂摇点头:“如果平常妖鬼,鄙人定当竭尽尽力,但此灵体并不普通,乃属仙类,鄙人实在无能为力。眼下,倒不如求龙神爷想想体例。”
老五一听有救,忙问如何请的龙神爷,我一听用得上我,自告奋勇要去请龙井。又怕叨扰他们家的饭食,便忙着告别出来了。
不想不说不打紧,话音刚落,老五媳妇顿时叩首如捣蒜,哭喊道:“本是陈二牛关键老五,可没有奴家甚么事!大仙饶命,奴家不过是好些银钱,才与陈二牛有了轻易,那里想到陈二牛为独占奴家,关键老五,奴家也是反对了的!大仙明鉴,可不要白白拿了奴家的性命・・・・奴家亦是屈得慌・・・・・嫁与老五,仅仅够个温饱,胭脂水粉,绫罗绸缎,奴家样样消受不得,可不是看着眼热,这才一时胡涂,依了那陈二牛,委实怪不得奴家啊!”边推着老五:“如若不是你这饭桶没有本事,奴家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到了龙神祠,不想倒瞥见管事婆婆供奉了十锦丸子和卤猪头肉,正膜拜求道:“望龙神爷开开恩情,婢女女人一辈子刻苦,不想老景又是如此,当真不幸,还望龙神爷护佑,让婢女女人那疯病快快好了罢!”
走近一听,这些人正在争辩的,原是婢女婆婆。
听上去,本来婢女婆婆身上的灵体倒怪委曲的,又是伤尾巴,又是被打烂了头,却还是不离不弃的守着这户人家,当真是尽忠职守,教人佩服,只不知这位龙井的本家究竟是何方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