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逐淡淡嗯了声,“并非我不信,只是……”
见他低着眼仿佛在想甚么,贺缈游移了一会,慢吞吞地开口摸索,“公子……你仿佛对陛下的这些逸闻轶事格外感兴趣……”
“公子你如何……都和你说那书不能当真了!很多情节都是捕风捉影无中生有!”
“不了,”谢逐点头,转而朝寺侧的山径走去。
一听到这四个字,贺缈呛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她细心想了想,还真想起书里有一段她在广福寺旁梨花树下初遇裴喻的情节。
“嗯?”
闻言,贺缈眸光骤缩。
青……阮,阮阮?
“???”
“咳――”
马夫甩鞭,呼喊了一声,驾着车缓缓出了巷子,穿过人群朝城外驶去。
“…………有。”
是了,他第一次听这名字时也想到了,可……该当只是偶合罢了。
“公子方才在说甚么?我小时也被母亲唤作阮阮。”
贺缈微微皱眉,走上前听了几句,便觉着这不过是个逞口舌之利的江湖骗子,不由冷声插话道,“大颜明令制止寺观外任何人看相算卦,一旦违令,算卦人与问卦人同罪,广福寺就在跟前,何不入寺求签,非要在这信一个江湖骗子?”
“……未曾。”
“公子本日想去那里?”
有那么一瞬,贺缈都觉得是本身的明眸出了忽略,让他看出了甚么非常……
谢逐也微微抬了抬眼,眼底闪过一丝流光。
“青阮……”
女子叹了口气,脚下终究加快了法度,很快便携着婢女超出了贺缈和谢逐。
谢逐唇角的笑意淡了淡,“不是。”
不知为甚么,贺缈总感觉他看上去仿佛有些绝望。
身后传来女子低低的问话。
相士似笑非笑地看他,“你说她叫甚么?”
谢逐提步跨下车,“鸾台秘史。”
“吁――”
“甚么?!”
马夫向后勒了勒缰绳,马蹄踏了几步,在山脚下慢悠悠停了下来。
正在前面踢踏着石子的贺缈连头都没抬,几近是下认识应了一声,脱口而出。
谢逐猝然回身看她。
她身边的臣子,除了景毓对这些话本和逸闻最感兴趣,其他几人皆是不屑一顾嗤之以鼻。周青岸在宫中常常听人提及这些书,俊脸就能吊一整天。而褚廷之和裴喻更是对写书人恨得咬牙切齿。
贺缈不经意转头瞥了一眼,只见一头戴帷帽的女子被婢女扶着提裙上山,面庞隐在那帽檐垂下的一围浅纱以后。
谢宅。
被贺缈搅了场子他也没恼,反而朝他们笑了起来,“这位朱紫,我随缘算卦,虽分歧端方但也不收银钱,就算你招来官府的人,也不会被科罪。”
谢逐会心,了然地点头。
谢逐这才瞥见坐在路边石凳上,衣衫不整的算命相士。
“奴婢还传闻了,就连当今圣上,出宫微服私访时也悄悄来过这广福寺。”
贺缈愣了愣,“甚么书?”
谢宅后门口,姜奉已命人备好了马车。
说着,她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捏的手势。
贺缈听得云里雾里。
看着那主仆二人走远的背影,谢逐半眯了眼,眸如深潭,“这也是捕风捉影无中生有?”
……必然是她想多了。
“蜜斯你就放心吧,奴婢探听过了,京中很多人家都在这广福寺求姻缘。如果不灵,那里还会有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