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第一次听这名字时也想到了,可……该当只是偶合罢了。
谢逐也感觉好笑,他自问从无杀生之念,可十三岁那年他大病了一场,以后母亲带他去寺里祈福还愿,一踏进寺门,他面前闪现的便是血光滔天。那边的主持说他殛毙太多,与佛门慈悲相冲,若今后不能皈依佛门用心悔过,便不宜再踏入梵刹半步。
有那么一瞬,贺缈都觉得是本身的明眸出了忽略,让他看出了甚么非常……
“公子本日想去那里?”
两人沿着充满苍苔的石梯拾级而上,身边来交常常的大多是些烧香拜佛的百姓,一抬眼还能瞥见广福寺的金顶在半山腰那片翠色中若隐若现。
谢逐沉默了半晌,才笑了笑,“不止是这些……统统有关陛下的事,我都会多问一句。”
“……”
贺缈又一次动了想要把写书人抓起来经验一顿的心机。
贺缈听得云里雾里。
谢逐提步跨下车,“鸾台秘史。”
他回身要分开,却在视野扫过谢逐面上时微微顿住,“这位公子……不好进广福寺吧?”
两人又循着方才来时的山路往山下走。
“你,幼时可曾患过眼疾?”
说着,那相士又细心看了贺缈几眼,笑容一僵,悠悠起家清算了衣衿,“罢了,原是冲撞不得的人。”
正说着,却见前路被一群簇拥围着的人拦住了来路,被围在中间的,仿佛是个卜卦算命的相士。
贺缈抬手挡了挡日光,眯眼看向谢逐。虽还是初春时节,但因恰是午后,日头高照,阳光还是略微有些刺目。
贺缈难以置信瞪圆了眼。他清楚一看便是那种温润如玉、微风霁月的谦谦君子,又如何能够与戾气罪孽这类词有一丝一毫联络?
第二日才是上巳节,本日天气尚早,他现在无官无职一介白衣,在府中也是无事可做,就又带着贺缈出了谢宅。
“那广福寺旁没有梨花树?”
“……未曾。”
谢逐没有出声,只淡淡地看他。
贺缈微微皱眉,走上前听了几句,便觉着这不过是个逞口舌之利的江湖骗子,不由冷声插话道,“大颜明令制止寺观外任何人看相算卦,一旦违令,算卦人与问卦人同罪,广福寺就在跟前,何不入寺求签,非要在这信一个江湖骗子?”
“公子你在说甚么?”
见他低着眼仿佛在想甚么,贺缈游移了一会,慢吞吞地开口摸索,“公子……你仿佛对陛下的这些逸闻轶事格外感兴趣……”
“晓得了。”
贺缈愣了愣,“甚么书?”
围观的见她和谢逐穿戴气度便知是非富即贵之人,不敢再在此处瞧热烈,悻悻地散了开去。
马夫向后勒了勒缰绳,马蹄踏了几步,在山脚下慢悠悠停了下来。
看模样十有八九是来广福寺的观音殿求姻缘。
看着那主仆二人走远的背影,谢逐半眯了眼,眸如深潭,“这也是捕风捉影无中生有?”
谢逐抿了抿唇,收回视野,“时候不早了,下山吧。”
“另有啊,传闻皇上几年前就是在广福寺求姻缘时,赶上了鸾台的裴喻裴大人。蜜斯你看,如果不灵验的话皇上如何会来……”
“嗯?”
“???”
不知想起甚么,他垂下眼眸色渐浓,“之前随母亲去过寺庙,那些和尚说我身负戾气罪孽深重,不宜踏入梵刹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