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其别人完整晾在中间,全然不顾曲水宴的流程,就这么迫不及待开端为谢逐拉红线……
有这等气度,却恰好同她一样坐在最下首,看着不像是贵爵后辈,倒更像甚么不世出的高人。
“你觉不觉着……这位谢先生的长相和甚么人有些像?”
她往谢逐身后扫了一眼,在对上贺缈毫不讳饰的目光时又是一凝。
有关女帝和国师的风言风语,她之前也有所耳闻。但她只在大的场合远远地见过国师一面,并未看清过他的长相。如何这个谢逐竟长得有些像国师吗?
“你也看出来了?我感觉他……”
再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贺缈,她心中了然,垂眼收回了目光。
贺琳琅循着声音看了过来,见别人在最下首,淡淡开口,“谢先生如何……”
她就晓得,她就晓得晋人用心不良……
与浅显宴席分歧,曲水宴最首要的环节便是“曲水流觞”。将盛着酒的觞置于流水上,任其逆流飘下。觞停在谁面前,谁便要饮尽杯中酒,并赋诗一首,不然罚酒三杯。
闻言,世人面色各别。
贺琳琅面色骤冷,握着酒尊的手蓦地收紧。
“谢逐安在?”
他回身朝淬红亭里的贺琳琅作揖,微微一笑微风霁月,好似这三月春光,“草民谢逐,见过公主。”
“走吧。”
可越如此,贺琳琅便越感觉谢逐伤害。
她盯着那越飘越近的酒杯,眼皮不□□分地跳了跳。
贺缈苦笑。
贺琳琅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席上的氛围更加诡异。
贺缈天然晓得她为何会有如此反应,在坐的也不乏知情者,但倒是少数,大部分人实在都像方以独一样摸不着脑筋。
贺缈暗自腹诽。
“草民不过一介布衣,尚未得陛下召见,”谢逐视线微垂,“承蒙长公主不弃,才有幸来这曲水宴,又怎敢再僭越乱了尊卑。”
趁谢逐起家作诗,统统人重视力都在他身上时,贺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那觞中的酒换成了净水。
亭内,贺琳琅攥着酒尊的手缓缓松开,“既然先生如此说,本宫便不强求了。”
明岩在前面惊奇地叫了起来,“这还不似传闻?!”
方才在前面瞥见宁翊从腰间箭筒里取箭时,贺缈实在惊了一跳,差点就将袖里的环佩当作暗器掷了出去,还是谢逐看出了她的企图,抬手摁住她的肩,让她的行动稍稍顿了顿。
身着宫装的婢女从淬红亭中轻步走了出来,将盛酒的双耳酒杯杯谨慎翼翼置于流水上。溪水缓缓,托着觞朝下流飘来。
而脱手只晚了那么一刻,那支箭便已掠过了方以唯的耳畔,贺缈这才松了口气,冷静将环佩又收回了袖里。
贺缈低着头,手指摩挲着坐席边沿,皱了皱眉。
有人已看出长公主的心机,起家拥戴,“普通的作诗,对谢先生来讲怕是过分轻易。先生不若效仿前人,七步成诗可好?”
“长相肖似国师。”
她微微侧了头,谢逐的手洁净白净,指节苗条如玉,现在仍然搭在她的肩上,清楚没有效甚么力道,却还是让她那半边身子有瞬息的生硬。
比起作诗,她倒是更担忧贺琳琅在那酒杯里下毒……
贺缈也有些惊奇地看了谢一一眼。
此话一出,便立即突破了宴席上长久的沉寂。沿溪而坐的豪贵们你看我我看你,熟悉的则对视一眼,开端窃保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