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大半日的晋帝家事,从晋帝子嗣薄弱群臣力谏纳妃,到帝后二人联手往臣子府中塞美人搅得他们后宅不宁,再到太子棠昭聪明却恶劣、每日都在帝后跟前念叨何时能再见长姐,最后还说到了二殿下棠暄的体弱多病。
“是啊,前朝的时候云韶府教风俗乐,只用于祭奠朝会。可现在皇上爱好乐舞杂剧,云韶府里就多了很多从宫外选出去的艺人,耐久在宫内演出。”
“我随公公同去。”
玉歌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问出了口,“这聊了大半日家常还下了棋,其他事一概不提,奴婢都有些看不懂了……”
“且慢。”
薛禄也停下步子,侧耳仔谛听了听,“哦,那是云韶府正在排练新的乐舞。”
贺琳琅顿了顿,略有些讽刺地笑了起来,“谁让你,长了一张肖似国师的脸呢?”
想到这些,他微微皱了眉。
玉歌虽还是似懂非懂,但却明白了一点。
如许的认知让玉歌悬了好久的一颗心终究放下了。
有些像梦中人,又有些像本日初见的女帝,可就在他想要细看时,那画面倒是一闪而过。
可没走几步,他却俄然抬起手,支着额头轻笑了一声,笑声无法却莫名带着些放纵。
谢逐也晓得贺琳琅对他有敌意,此地不宜久留,因而接在这话背面就开口告别。
薛禄俄然认识到了甚么,从速改口,“瞧主子说的,先生今后有的是机遇呢。主子感觉,陛下非常看重先生。”
玉歌扶着她走下台阶,嘴角微微抽搐,“您,您就筹算靠这立威吗?”
薛禄往他腰间看了一眼,公然不见之前那枚白玉琅环,不由啊了一声,“那,主子归去帮您找找?”
“唬?”
谢逐终究有了一点反应,眉头不安闲地挑了挑。
还没等她出声,谢逐却先瞥见了她,微微一愣,便走到她跟前,施礼道,“长公主殿下。”
谢逐还是只是淡淡地笑,没有回声。
贺琳琅气势汹汹赶到老景亭时,刚好瞧见谢逐望着贺缈分开的方向,支着额笑意和顺。
主仆二人循着□□分开了老景亭。
“陛下,您本日召谢逐来到底是为了甚么啊?”
谢逐薄唇几近抿成了直线,嗓音也不自发沉了下去,“殿下言重了,草民初来乍到……”
现在没了人她再懒得顾忌很多,懒懒地撑了个腰,大步分开,“亲不尊熟生蔑,谢逐可不是朕能靠近的人。”
在另一条小道寻玉佩的薛禄终究呈现,喘着气疾步走了过来,“主子在那条道上没有寻到您的玉佩。”
话一出口,他便微不成察地拧了拧眉。这话,本不是他该问的。
觉得谢逐对这些宫里的事不甚体味,薛禄便细细地解释给他听,“皇上经常会去云韶府转转,云韶府的戏啊,不但有从官方传出去的本子,另有些是鸾台新编要往宫别传的。不是主子夸耀,大晋宫里宫外恐怕都没有能超出云韶府的戏乐。前段时候宫中百花宴,云韶府排的那出乐舞可别致了,可惜先生没能瞥见……”
薛禄也停下步子,不解地问,“先生?如何了?”
薛禄擦了擦额上的汗,对谢逐的非常浑然不觉,“那就好那就好。那谢先生,我们走吧?”
一垂眼,视野触及空荡荡的衣袍下摆,谢逐俄然认识到有那里不对劲,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