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翊也看了过来。
“蜜斯……”
“甚么世子妃!我家蜜斯还不奇怪!”
“欲渡无楫,临渊羡鱼,”永初帝贺缈摇了摇手中的沉香扇,笑意斐然,“这是怨我没能给她一个机遇吗?”
女子微微侧头,意味不明地翘着嘴角,“看方蜜斯满面笑容,仿佛对这门婚事并不对劲?”
宁翊对劲地绕到她身前,在看清方以唯的面貌时略微有些愣怔,但这一怔却没有怔多久。
方以唯俄然走了过来,低声道,“不过是欲渡无舟楫,临渊而羡鱼。”
方以唯却只是朝她摇了点头。
“我……”
方以唯站在那,听着宁翊一字一句,只感觉寒彻入骨。
迟迟没有听到方以唯的答复,她挑了挑眉,面上掠过一丝微不成察的失落,“罢了,是我冒昧……”
对上她冷酷的视野后,他便转眼复苏,“如何?方大蜜斯这还没进宣平侯府的门呢,就开端在本世子面前摆世子妃的架子了?”
女子转头看了方以独一眼,眼底竟是出奇的亮。
她们来时走的是桃花林间的小径,现在身边却真恰是百花齐放,入目之处另有芍药、海棠、瑞香,朵朵斗丽。
永初帝天生异瞳这件事,在大颜是妇孺皆知。
茯苓一下挡在了方以唯身前,狠狠地瞪了宁翊一眼。
“世子,传闻这方以唯但是才貌双全,等今后红袖添香在侧了,你恐怕还真会被这位女夫子管束得服服帖帖。”
宁翊从小到大还没被一个婢女呵叱过,顿时被激愤,“你是甚么东西?竟敢对本世子大喊小叫?!来人,给我好好经验经验这个丫头!”
方以唯不疾不徐跟在女子身后,考虑着开口。
她身后,宫娥不解地问。
方以唯蹙了蹙眉,“以是我也胡涂了……”
传闻永初帝贺缈出世那日,大颜……当时的国号还是北齐,北齐皇宫内开了满池莲花,是数百年难遇的吉祥之兆。前国师入宫进言,称北齐命脉悬于她一身。
宁翊固然行事放浪,但分缘不差。亭中的世家公子大多与他干系不错,有些也能算半个酒肉朋友。
茯苓被她说得一愣一愣,脑筋里绕了几个弯,才倒吸了口寒气,“小,蜜斯!她不会就是……就是当今圣上吧?可也不对啊,皇上不是天生异瞳吗?”
再开口时,话中多了几分摸索,“那么,如有朝一日穿云破雾,方蜜斯又有何筹算?”
“你可知,宫中內侍的服色自有规制,之前引我们进宫的不过是四等天青,方才为那位带路的內侍倒是一等绯色。那位的裙尾袖口上饰有金箔,是只要皇亲国戚才可用的贴饰。且方才与我扳话,她不但没有平常女子的骄贵,还会下认识显出久居上位的姿势。这宫中,年纪与我相仿又能有此等气度的朱紫……”
方以唯本不欲凑这热烈,刚要回身走开,却刚好听到了本身的名字。
方以唯点头,“我只是不肯谈婚论嫁。不管甚么人甚么家世,都一样。”
“方姐姐?”
这些宫闱秘闻,一传十,十传百,其中细节已无处考据。只知先帝贺归动了杀心,但尚在襁褓中的贺缈却幸运逃脱,流落到了大晋,被当时还是废太子的晋帝收为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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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莫不是将朕的皇宫内苑当作了侯府后花圃?”
晋帝率兵亲征,贺归为不输北齐士气,也领军出征,却恰幸亏疆场上被年仅十岁的贺缈一箭正中咽喉,当下毙命,正应了那弑父的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