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帝率兵亲征,贺归为不输北齐士气,也领军出征,却恰幸亏疆场上被年仅十岁的贺缈一箭正中咽喉,当下毙命,正应了那弑父的预言。
“你可知,宫中內侍的服色自有规制,之前引我们进宫的不过是四等天青,方才为那位带路的內侍倒是一等绯色。那位的裙尾袖口上饰有金箔,是只要皇亲国戚才可用的贴饰。且方才与我扳话,她不但没有平常女子的骄贵,还会下认识显出久居上位的姿势。这宫中,年纪与我相仿又能有此等气度的朱紫……”
“克日方大蜜斯和宣平侯世子的婚事, 倒是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
大抵是没想到她会如此答复, 女子一怔,随即笑出了声,“方蜜斯比我想得要坦直。”
对上她冷酷的视野后,他便转眼复苏,“如何?方大蜜斯这还没进宣平侯府的门呢,就开端在本世子面前摆世子妃的架子了?”
方以唯抿唇,“你感觉有几个?”
订阅比例不敷, 前刚注释6小时后解锁,感激支撑正版~ 在还没有确认身份之前, 她乃至谨慎地没有和女子并行,而是落了一步跟在身侧。
只见一座精美的小亭被几株海棠环抱,亭上挽起青纱,贵女和世家公子们已经移步到了亭中赏花,现在也不知正聊些甚么妙闻。
方以唯张了张唇,话在嘴边打了个弯,终究却还是咽了归去。
“方才那是甚么人啊?蜜斯竟与她说了那么多。”
迟迟没有听到方以唯的答复,她挑了挑眉,面上掠过一丝微不成察的失落,“罢了,是我冒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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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方以唯三个字,他唇畔的笑意荡然无存,眉头不耐地蹙紧,连茶也没表情喝了。将茶盏在桌上重重搁下,他挥手,“别提了,管她是甚么才女,小爷我要娶的是夫人,又不是夫子?!”
茯苓一下挡在了方以唯身前,狠狠地瞪了宁翊一眼。
永初元年,贺缈即位,改齐为颜。
顿了顿, 她弥补道, “不过,宣平侯世子也的确不是甚么良配。想来能入方蜜斯眼的,必得是能出将入相的麒麟之才。”
方以唯不疾不徐跟在女子身后,考虑着开口。
“陛下。”
这些宫闱秘闻,一传十,十传百,其中细节已无处考据。只知先帝贺归动了杀心,但尚在襁褓中的贺缈却幸运逃脱,流落到了大晋,被当时还是废太子的晋帝收为义女。
“哦?”女子有些惊奇, “如果我没记错, 方蜜斯已到了适婚之龄。若当真过几年才谈婚事, 只怕会悔怨本身白白蹉跎了好韶华。”
这改朝换代,兜兜转转,追其本源竟是和当初那异瞳的预言脱不了干系。
女子愣了愣,直到看着方以唯走远才发笑出声。
“我又能有何筹算?”
“欲渡无楫,临渊羡鱼,”永初帝贺缈摇了摇手中的沉香扇,笑意斐然,“这是怨我没能给她一个机遇吗?”
內侍将她们引上了湖上的七折桥,岸边柳烟脉脉,已经模糊能瞥见人影,少女们的娇笑声断断续续传来。
“甚么世子妃!我家蜜斯还不奇怪!”
“待字闺中是蹉跎,出嫁后又有何辨别?后宅女子始终都是笼中鸟,变得不过是囚笼的名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