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被她说得一愣一愣,脑筋里绕了几个弯,才倒吸了口寒气,“小,蜜斯!她不会就是……就是当今圣上吧?可也不对啊,皇上不是天生异瞳吗?”
方以唯在原地定住。
方以唯张了张唇,话在嘴边打了个弯,终究却还是咽了归去。
永初帝天生异瞳这件事,在大颜是妇孺皆知。
“哦?”女子有些惊奇,“如果我没记错,方蜜斯已到了适婚之龄。若当真过几年才谈婚事, 只怕会悔怨本身白白蹉跎了好韶华。”
茯苓猎奇地问方以唯。
茯苓问。
顿了顿, 她弥补道, “不过, 宣平侯世子也的确不是甚么良配。想来能入方蜜斯眼的,必得是能出将入相的麒麟之才。”
宁翊皱眉,又见亭外方以唯转成分开,涓滴没有理睬他的意义,脚下步子便迈得更急,“喂!你给我站住!”
天子战死疆场,北齐元气大伤,节节败退。
茯苓那里能忍得了自家蜜斯成为世人挖苦的笑柄,一咬牙就冲要上去实际,步子刚踏出去,却被方以独一把拉住。
亭中的虞音俄然瞧见了方以唯,一脸看戏不嫌事大地嚷了起来,刹时让亭外的方以唯成了世人视野的核心。
虞音正想看方以唯笑话,立即上前接话,“是啊,刚才我还和她提起世子,却没曾想方姐姐非常活力,扭头就走了。”
女子转头看了方以独一眼, 眼底竟是出奇的亮。
內侍将她们引上了湖上的七折桥,岸边柳烟脉脉,已经模糊能瞥见人影,少女们的娇笑声断断续续传来。
宣平侯夫人是女帝的姨母,在宁翊生母过世后才嫁入侯府。宁翊虽只是她的继子,但名义上也勉强算是永初帝的表兄,常常出入宫廷。而茯苓不过是个侍郎府的婢女,现在却言语冲撞了宁翊……
女子在桥边立足回身,本在前面带路的绯衣內侍也随即停下,在桥下躬身等待。
方以唯不疾不徐跟在女子身后, 考虑着开口。
方以独一惊,赶紧将茯苓拉了返来,“世子……”
“待字闺中是蹉跎, 出嫁后又有何辨别?后宅女子始终都是笼中鸟,变得不过是囚笼的名字罢了。”
但是除了帝星的命格,这位女帝恰好又是天生异瞳,被预言了弑父之命。
“蜜斯……”
一有些耳熟的清澈女声本身后传来,却模糊带着些威势。
“陛下,你笑甚么?”
沦为婢女的女帝陛下这才反应过来,从速双手将茶盏奉到了他跟前,“公子,托您的福,我本日总算也能进到这醉蓬莱内里看看了。”
方以唯点头, “我只是不肯谈婚论嫁。不管甚么人甚么家世, 都一样。”
晋帝率兵亲征,贺归为不输北齐士气,也领军出征,却恰幸亏疆场上被年仅十岁的贺缈一箭正中咽喉,当下毙命,正应了那弑父的预言。
只一眼,却仿佛已经看破了后几十年的恶梦,让方以唯不由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女子愣了愣,直到看着方以唯走远才发笑出声。
“方才那位朱紫不是异瞳啊,会不会是哪位公主郡主?”
这些宫闱秘闻,一传十,十传百,其中细节已无处考据。只知先帝贺归动了杀心,但尚在襁褓中的贺缈却幸运逃脱,流落到了大晋,被当时还是废太子的晋帝收为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