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唯愣住,放动手一看,才认出这是百花宴上见过的靖国公次子楚霄,而他身后……
谢逐就在二楼设案而坐,身侧是正对着王街的观景折窗,明岩遵循他的叮咛,探身将两扇窗完整推开,引得楼下一阵惊呼。
“陛下三思,此事还当从长计议。”
明岩还是不满地嘟囔,“可甘稗是拜相,公子你不过一吏部侍郎,为何也如此大动兵戈………”
“方蜜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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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有些刺目,方以唯抬手遮着脸退到了街边的荫凉处,侧身问已经站在那儿的路人,“叨教……”
楚霄一脸看怪物的神采,“你昨日干甚么去了?连醉蓬莱明天有好戏看都不晓得?!”
某楚姓路人骇怪地瞪眼,随即一脸看好戏的神采拽了拽身边的宁姓路人,“哎哎哎,宁翊你快看这是谁!”
明岩倒是有些严峻,在一旁望着楼下乌压压的人,忍不住小声抱怨,“这皇上到底如何想的,既然已经下了旨让公子你入凤阁,又何必多此一举还要设这劳什子擂台?还非论甚么人非论甚么比试,输一场都不可,这不是用心刁难公子你吗?”
他微微抬眼,“我这设擂只不过一日,如何能叫刁难?”
“不管何人不管比试甚么?”
首辅位同宰相,女帝效仿名相甘稗,替公子在这醉蓬莱设擂,莫不是已经在昭告天下,她成心以公子为相?
“那哪儿能,杨谨和领着凤阁几个老头,在朝堂上就嚷嚷着千万不成此事不当了!”
“天然是礼部尚书杨大人!想想也晓得,这最不肯意谢逐入凤阁的可不就是杨大人嘛?有这大好机遇,就算不能搞垮谢逐,给他个上马威也不错。”
宁翊嫌弃地瞪他,“一惊一乍的……昨儿本世子出城了,返来的晚。一觉睡醒就被你叫出来了。”
门外有人耳背地听到了明岩这句不战而胜,立即被激愤了,不平气地从人群中窜了出来,冷嘲热讽道,“哦,我都忘了,现在还不能叫谢大人呢。如果本日被人击败,吏部侍郎那里还轮获得你做。”
“不管何人不管比试甚么,”楚霄又反复了一遍,“只要输了一场,谢逐这吏部侍郎就做不得了,更别说做首辅啦。”
若谢逐成了凤阁首辅……
方以唯赶到醉蓬莱时已是晌午。
宁翊挑着眉摇了摇折扇。
谢逐捻着茶盖拂了拂飘上来的叶尖儿,神采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