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逐会心,了然地点头。
身后传来女子低低的问话。
贺缈率先撩开车前罗帷跳了下来,谢逐双指捻着罗帷一角, 朝四周看了看, “这就是浮翠山?看着和书里仿佛不大一样。”
“不过,”她扯了扯嘴角,“这个传闻的实在性应当比其他的,要略微高那么一点点。”
“去人多的处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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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边的婢女出声安慰。
贺缈又一次动了想要把写书人抓起来经验一顿的心机。
围观的见她和谢逐穿戴气度便知是非富即贵之人,不敢再在此处瞧热烈,悻悻地散了开去。
他回身要分开,却在视野扫过谢逐面上时微微顿住,“这位公子……不好进广福寺吧?”
“算了,既然来都来了,还是尝尝吧。”
她内心模糊闪过一个动机,可只闪过一瞬,她便又感觉是过分自作多情,立即撤销了。
谢逐提步跨下车,“鸾台秘史。”
谢逐也感觉好笑,他自问从无杀生之念,可十三岁那年他大病了一场,以后母亲带他去寺里祈福还愿,一踏进寺门,他面前闪现的便是血光滔天。那边的主持说他殛毙太多,与佛门慈悲相冲,若今后不能皈依佛门用心悔过,便不宜再踏入梵刹半步。
听了这话,谢逐终究微微变了神采,眉心不自发拧成一团,“她到底是谁?”
“咳――”
“甚么?!”
马夫甩鞭,呼喊了一声, 驾着车缓缓出了巷子,穿过人群朝城外驶去。
贺缈咳了一声,“公子你这就是难堪我了,我一个平凡人,如何晓得这是不是真的……只是这些小道动静一传十十传百,小我有小我的说法,传着传着就不免失了真,我感觉听听就算了,做不得数。”
“晓得了。”
“…………有。”
“广福寺求姻缘真的灵验吗?”
“???”
贺缈不经意转头瞥了一眼,只见一头戴帷帽的女子被婢女扶着提裙上山,面庞隐在那帽檐垂下的一围浅纱以后。
谢逐沉默了半晌,才笑了笑,“不止是这些……统统有关陛下的事,我都会多问一句。”
而贺缈之以是挑中这里, 更首要的启事是浮翠山里浓隐蔽日,大太阳也不会觉着晒。
她身边的臣子,除了景毓对这些话本和逸闻最感兴趣,其他几人皆是不屑一顾嗤之以鼻。周青岸在宫中常常听人提及这些书,俊脸就能吊一整天。而褚廷之和裴喻更是对写书人恨得咬牙切齿。
“蜜斯你就放心吧,奴婢探听过了,京中很多人家都在这广福寺求姻缘。如果不灵,那里还会有那么多人。”
谢逐没有出声,只淡淡地看他。
他跳下车,朝车内唤道, “公子, 浮翠山到了。”
“本来公子不信这个,”贺缈跟上去,谨慎遁藏开了那些几步一叩首的祈福人,“早知公子不信,我就不该领你来浮翠山了。”
她细心想了想,还真想起书里有一段她在广福寺旁梨花树下初遇裴喻的情节。
两人沿着充满苍苔的石梯拾级而上,身边来交常常的大多是些烧香拜佛的百姓,一抬眼还能瞥见广福寺的金顶在半山腰那片翠色中若隐若现。
闻言,贺缈眸光骤缩。
浮翠山在盛京西郊, 山不算高但风景不错, 半山腰上有个广福寺,常日里去上香的人就多。而这又是春日里,浮翠山上也是千树万树梨花开,以是百姓们除了去洛水边踏青,去的最多的处所就属浮翠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