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等她再展开眼时,内里已是日上三竿。
女孩披着一身石榴娇红氅袍,内里衬着红色袄裙,头上扎着两个小髻,略带些婴儿肥的小脸半掩在那一围毛领下,显得格外粉嫩洁净。
玉歌听得嘴角直抽搐,忍不住出声打断,“陛下,那您明天没被看出甚么马脚吧?”
听到她的声音,谢逐终究从书上挪开了视野,看了她一眼,“起晚了?”
说话间两人已走进了书房,贺缈便没再持续诘问。
“哦对了,”她俄然想起了甚么, 歪头看玉歌,“改天你也去给我买一本返来。”
半晌,他才回过神,扶着额半坐起家,那墨黑的长发打肩侧垂落,衬在素白寝衣之上。
贺缈瞪眼。
“啊?”
从当初卖断货令媛难求的《女帝国师二三事》开端,到厥后流行大颜衍生出各款角色人偶的《鸾台秘史》,现在这盛京里的每一家书铺,几近都腾出了一个书厨,专门摆设与女帝相干的文学作品。
想想也晓得, 谢逐身份在那儿, 年纪刚好,又长成这幅模样, 恐怕用不了几天就能成为戏文里的当红“男宠”。
女孩从速站起家,手里的九连环落在了雪地里,环环相碰,收回清脆的玎玲声。
他的神采看上去的确不大好,比身上那件绣着墨梅的白衫还要再黯一些,不过唇角却翘着,眸底仿佛也强忍着笑意,像是看到了甚么极其好笑的东西。
贺缈骇怪地转过身,可贵她这位一母同胞的长姐还情愿体贴她,“那坏动静呢?”
她抬起脸,一双异瞳清澈透亮,泛着澄莹的虎魄色与蓝色,在阳光晖映下覆着一层淡淡的金辉。
前几年贺缈尚未及笄的时候,倒是很少有人拿她开刀。偶尔几个以她为配角的传奇小说也都是在讲出身讲她幼年盘曲悲催的经历,《天命》这出戏就是按照一个同名话本改编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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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清算着书架,一个翻着话本,没有人说话,温馨得只剩下册页之间的摩擦声。
直到眼底的波澜渐平,他才撩开帐幔,顺手拿了件衣裳披着,走至桌前。
“…………”
订阅比例不敷, 前刚注释6小时后解锁,感激支撑正版~ 玉歌难以置信地托住了本身的下巴。
他合上话本,一抬眼,就见本来在清算书架的贺缈,不知何时一屁股坐在了箱子上,翘着腿咬动手指,手里正拿着他的书。
“宁嘉长公主听闻您病了,特地入宫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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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女帝人偶半靠着那敞开的锦盒,服饰上以金线绣成的龙纹在夜色中分外夺目。而那双异瞳不知是用何宝石做的,竟也显得晶莹粹灿,和梦里一样,蕴着粼粼水光。
书房里只剩下贺缈和谢逐两人。
“!”
谢逐伸手拿起人偶,怔怔地盯了一会,指尖缓缓从那双眼眸上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