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胭脂斗锦绣 > 番外四 不是结局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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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目远眺了一会儿,九公子淡声问:“有甚话,赵郎君无妨直说罢。”

待仆人接过缰绳牵去背面,九公子眸子高低一扫赵凌,勾了唇角道:“赵郎君真是好生闲瑕。”

司马氏绝口不提王盎,九公子便也不问,车里一时又静了下来。

车外北风吼怒,车里倒是暖意融融。

这会儿司马氏问起来,九公子稍一思忖,便淡声道:“族里不允大葬七叔,六叔父便去买上好楠木棺装敛七叔父。只他订棺椁这家,不巧恰是霍廷逸的暗桩窝点。”

此人在岸上巡游了七八天,今儿个终究逮着机遇过河。远山心知九公子必然不想当着司马氏王盎两人给赵凌丢脸,当下这男人闷声放下踏板。

九公子眉梢一挑,淡声叮咛道:“让他上来。”

冰天雪地里……游哪门子河?

只船身方才离了岸,一人一骑直由乱雪飞舞中直窜出来,顿时人朗朗大喊:“斑斓公子,新都赵子安要去田庄贺嫡公子周岁之喜……趁个顺风船罢!”

“吁……。”

远山便低低应了。

谢姜抿了小嘴儿,趁九公子将转头末转头,忙一步窜进舱内。

乱雪飞舞中十几骑飞奔而来,抢先那人肩上黑发在风里翻翻卷卷,愈发衬得他容色如玉,秀美无双,司马氏不由颤声喊:“……小九!”

司马氏不由苦笑:“这还真是……唉!”

连这点儿都想到了……司马氏不由接了狐氅披上,边扶了门框下车,边笑:“阿娘倒是等不及要见地见地,走罢。”

问了半截儿,司马氏抬眼看九公子。

赵凌仿似反应不过来。

九公子一手拢了碳火,一手拿了铁钎子在炉子底下拨了两拨,目睹火苗儿腾腾往上窜,他方扔了铁钎子道:“孩儿已派人接了他返来。当今他正叮咛仆奴丫婢摆宴。”

九公子刚要开口,仿似应景儿似的,北斗怀里小团子开端放声大嚎,他一嚎,谢姜狐氅里头也接力似哇哇大哭。

半晌,船又顺河往下流去。

母子俩一时都没有再开口。

他没有开口。

九公子眸光一闪,扭脸叮咛远山:“派人捎话给老夫人,就说我几个在河上担搁一会儿,晩间开宴返来。”

因船头镶嵌了尖出利刃般的铁片,加上船又顺风顺水,“喀嚓喀嚓”裂冰声里,船行亦是极快。

司马氏只能点头苦笑:“此人争权争权,到最后争了个众叛亲离,连性命都丢了,唉!”

司马氏忙掏了袖中手炉递畴昔:“小九暖暖手。”

谢姜眼角儿一扫九公子,转而看了北斗叮咛:“将小公子给阿父。”嘴里说着话,掀了大氅递了小娘子给司马氏。

就算九公子再是轻描淡写,司马氏出身世族大师,焉能想不到要想霍廷逸放人,亦或是从他手里救人,九公子必然要废一番周折。

司马氏却神采一肃,低声道:“如许也好,一家人平安然安过日子,总比保那劳么子大王舒心。”

听她这番感慨,九公子眸光一闪,接口道:“人间事多数如是。是以孩儿只想平素画个画写俩字儿……躲在这世外守了家人过日子。”

九公子转眸瞟了眼赵凌,复又去看苍茫河面。

而大雪纷飞中,朱漆大船沿了颖河,破冰斩浪,直往苍茫中驶去。

车里九公子拿了鹤氅穿妥,回过身来又窸窸索索翻了件狐氅给司马氏:“阿姜早令人造了艘平底船,阿娘下来便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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