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玄苦笑点头,这位慧能大师倒是见缝插针,抓住机遇便劝说本身削发,这可不是本身想要的成果。
慧静看了看案上的偈语,轻叹道:“杨施主的这两首偈诗刻壁之事你放在心上。这两首偈语让本寺与杨施主深结因果,怕是将来因之多事矣。”
慧能大师见杨安玄点头,轻叹道:“汝既知佛性清净,明镜非台,如何能从老衲这里求得心安?”
看着雄纠纠迈步而来的杨安玄,慧能心中一动,佛门亦有金刚护法,杨安玄深通佛理,莫不是佛祖派来挽救百姓的护法。
瓦棺寺占地很广,足有十余亩。后院是数个回字形的院落构成的僧舍,有门洞相通,与前面的热烈比拟,显得干净温馨。
慧静大师笑道:“杨施主且慢。老衲听闻你曾乔装深切燕境,见过燕主慕容垂。前日天子派人送来谶语,让老衲解谶,扣问燕代之战谁将得胜。杨施主亲历疆场,想来对两国军事比老衲要体味得很,老衲想就教一下杨施主。”
细细地将燕代两国的景象阐发了一遍,杨安玄的结论与谯王司马尚之不异,别看燕国目前占有上风,但代国其实在诱敌深切,等候燕军生变之时。
觉空不敢惊扰,等慧静大师诵罢,才上前见礼道:“法严师叔送来张偈语请徒弟看看,是阿谁写‘莫使惹灰尘’的杨施主所写。”
指了指那张解谶,慧静道:“你将这张解谶和天子送来的谶语一并派人送往会稽王府。”
撤除王谢两家,便只要皇家了。天子司马曜身处深宫,本身不过是国子生,底子没有机遇打仗到,会稽王司马道子见过一面,仿佛对本身的印象不错。
事情猜到了开首,却没推测扣问的不是天子和朝臣,而是瓦棺寺的老衲。
能将两首偈语刻于瓦棺寺石壁已是大收成,得陇何望蜀,杨安玄欠身一礼,起家欲告别。
本身乃至杨家在天子、会稽王、王谢家如许的顶级门阀眼中不过可有可无的小人物,在好处互换时多数属于能够捐躯的位置,唯有表示出本身和杨家的才气、代价,才会让针对的人有所顾忌,才会让天子不等闲舍弃杨家。
法严言语中透着对劲,杨安玄的这首偈语让瓦棺寺在京中诸寺中风景了一把。
瓦棺寺是京中名寺,每日前来烧香拜佛的人络绎不断,有人不远千里前来观赏顾恺子所画的《维摩诘示疾图》,若将这两首偈语刻在石壁之上,其影响不下于《维摩诘示疾图》。
杨安玄饮了一口茶,茶是五净心茶。放下茶杯,杨安玄道:“此茶为‘五净心茶’,慧弘远师称饮此茶可净心悟禅,小子迩来忧思难安,想请大师解惑。”
慧静接过纸,几次看了两遍,叹道:“杨施主深具佛根,可惜不能遁入佛门光大佛门,甚憾。”
法严点头应是,伸手取体味谶,又从案边取出黄帛所书的谶语,谨慎地捧在手中。
慧能暴露苦笑,现当代界,佛法昌隆,但争战不休,人间并非净土。
等杨安玄把油罐交还,法严浅笑道:“贫僧每日都让沙弥专为施主地灯中添油,照看细心。”
司马道子信奉佛教,经常请慧能大师入王府讲经。此次弘法大会司马道子曾到瓦棺寺,听慧能大师讲《大般涅槃经》,布施寺中五十万钱。
觉空合十应是。
几句话相谈下来,杨安玄晓得慧能大师是得道高僧,不是支妙音那种借着佛门外套出入朝堂追求私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