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春、惜春,淡淡的忧愁中充满着眷恋、怅惆,阴慧珍感念出身,情难自已,痛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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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日亥初,度支侍郎卢壮一身青袍走进怡秋楼内,跟着周娘来到二楼南侧的住处,每月十五卢壮都要亲来查帐。
卢壮手指小扣着案几,道:“盛花居把斗曲之事推到十九日,筹办延请十位评判。”
盛花居,位于青溪大桥东面,是秦淮河边数一数二地大妓楼。
“这是天然。”卢壮道:“著作郎刘至、侍御史羊民、国子助教何秀是王谢以后,清誉极佳;周亮、毛文固然大哥致仕,在士林中的影响仍大;纪宝善曲,有他作评判,可令世人服膺。”
一旁,阴慧珍轻声唱起《送别》,声音清脆,有如黄鹂鸣唱,与小兰的降落各自成趣。
“凭甚么?”周娘尖声叫起来,“奴花了多少心机在这上面,光请六个名流做评判就跑细了腿。店主,斗曲的动静四周传开后,我们怡秋楼的申明大增,这几日前来玩耍的客人比常日多出一倍,店主切不成承诺盛花居。”
颠末几日练习,小兰信心大增,有些跃跃欲试了。
阴慧珍低头来到杨安玄面前,盈盈一礼,也不开口,黯然闪到一旁。
欣居堆栈,杨安玄收到怡秋楼送来的动静,斗曲提早到十九日,改在盛花居听风楼停止。
卢壮苦笑道:“此事吾已经应下。盛花居承诺参赛的二成分红都给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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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安玄心中感喟,微微侧头,避开阴慧珍的目光。
感从心起,杨安玄吟道:“一曲新词酒一杯,客岁气候旧亭台。落日西下几时回?无可何如花落去,似曾了解燕返来。小园香径独盘桓。”
“吾有了凤娘,足矣。”王协之楼着凤娘倒在榻上,两人翻云覆雨起来。
《送别》曲再度唱响,胡原、张锋等人忍不住跟着小声哼唱,阴慧珍小手打着拍子,鼻间也跟着哼唱起来。
最难消受美人恩,杨安玄本不想多与阴慧珍纠葛,但看到她梨花带雨,也不由心软下来。
走过回廊穿过花圃,有栋二层的小楼,盛花居真正的仆人黄门侍郎王协之斜躺在锦榻之上。
主楼听风楼比怡秋楼高出近丈,飞檐斗脊,红柱镂窗,气度实足。
说话间,阴敦带了个仆童来访。杨安玄见这孺子端倪清秀,细看竟然是阴慧珍乔扮。
卢壮摇点头,道:“尚不知。不过以王家的权势,所请之人定然不会比我们所请的六人差。罢了,既然盛花居将斗曲之事揽下,由他去吧。你要叮咛月华和玉灵,好生演练,就算不能夺得魁首也不能弱了怡秋楼的名声。”
悦秋楼斗曲的动静很快鼓吹开来,报名参赛地、看热烈地,将怡秋楼变得门庭若市,便连白日也变得人声鼎沸,让周娘子梦中都带着东风。
听周娘讲,前来参赛的人将近三十人,都是行内的俊彦。
凤娘娇笑道:“王郎,令尊新被天子委为太子少傅,便连左仆射元琳公(王珣)都要暂避锋芒,还用怕小小的度支侍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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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壮合上帐本,道:“周娘,斗曲之事起了变故,盛花居的店主向吾提及,把斗曲的场合改在盛花居的听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