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长干在建康城郊,北靠秦淮河,南望雨花峰,火食稠密,屋宇檐廊,鳞次栉比。
千余年时候未窜改的风俗让杨安玄感到亲热,仿如冥冥间让他与后代多了种联络,难以割舍。
一大早,升为内管事的许氏带着家中几个女人插艾,将艾草扎成人形悬于流派之上,以禳毒气。
杨安玄听徐邈足足经验了一柱香工夫,唯有不竭地点头称是。
“罢了,杨施主非常人也,瓦棺寺便与他结下这场机遇,纵有劫数也替其承担。”慧静轻诵佛号,道:“浴火青莲,不生不灭,得享清平。”
有沙弥捧着笔墨,杨安玄提笔在墙上书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不时勤打扫,勿使惹灰尘。”
呷一口暗香满嘴,徐邈微微点头道:“此茶甚佳,不负碧春之名。”
杨安玄笑道:“你自去无妨。对了,厨房中可煮了棕子,带几个在身边,饿了能够吃。”
见杨安玄点头,法严合十礼道:“贫僧失敬了,请施主回客堂稍坐,贫僧请师兄出来相见。”
法严面有得色,当得知杨安玄是国子生时,笑道:“寺中新刷粉壁,施主无妨留下墨宝,供人瞻仰。”
苗兰有些茫然,杨安玄觉悟过来,此时应当还不叫棕子,笑道:“是角黍。”
蒲月六日,杨安玄带着礼品前去中书侍郎徐邈的府上,张锋事前探听过徐邈逢六休沐。
张锋叫道:“小兰姐姐,另有仆。”
蒲月初五,端五节,休沐。
闲谈当中,杨安玄得知法严是竺法汰的弟子,寂然起敬道:“法汰大师讲《放光般若经》,天子亲临听讲,贵爵公卿毕集,愚生也晚,不逢盛事,憾甚。”
慧静看过以后,赞道:“杨施主悟性极高,可惜不肯入我佛门。法严,你派个小沙弥谨慎关照,不要被风雨或报酬破坏。”
半柱茶的工夫,脚步声响,一名衲衣老衲步入堂内。老衲须发惨白,进屋后对着杨安玄合十见礼。
瓦棺寺外旅客如织,画壁面前更是人隐士海,画中维摩诘清癯消瘿、神态逼真,正在说法,人们虔诚对着维摩诘的画像叩拜。
费钱买个心安,杨安玄当即舍钱两万,在佛前供奉长明灯一盏。
王猛则以为孟尝君田文也是恶日出世,厥后成了齐国地丞相,为其起名镇恶,经心抚养。
“慧弘远师,但是东林寺的慧弘远师?”法严讶声问道。
徐邈端起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对侍女道:“取笔墨来。”
徐邈点点头,道:“是东林寺慧弘远师所制的五净心茶吗,老夫在道场寺咀嚼过一次,莫非碧春茶也是散茶?”
杨安玄笑道:“大师,愚六根未尽,俗缘未了,偶然削发。不过愚不会健忘师尊教诲,此生当谨言慎行、积德积善、扶贫助弱。”
苗兰替胡原和张锋扎好五彩丝,对着杨安玄道:“公子,奴约了丁蓉和石草出门斗百草,等返来后再给公子烧兰汤沐浴。”
杨安玄想起蒲月五日出世地王镇恶来,这位前秦丞相王猛地孙子,因为恶日出世要被父母送于别人。
法严惶声道:“那该如何是好?”
蒲月处于春夏之交,气候温润多变,蚊蝇轻易滋长,古时医疗技术差,人易抱病,故以蒲月五日为恶日。
这类五彩丝称辟兵,被以为能够遁藏兵灾,驱除恶鬼,延寿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