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入林中,与前面的兵丁汇合,这些人箭囊尚满,杨安玄信心大增,朗声笑道:“贼首就在此,诸位兄弟随愚杀敌建功。”
“……杀敌一百五十余人,虏三百余人,获战马三十六匹……战死二十三人,伤三十六人……”
绕过山林,六合一片灰蒙,粘了黑灰的雪将混乱的足迹变淡,渐不成见。火已被大雪压熄,余下数股黑烟随风飘零。
“大伯,没想到三弟竟然能猜出王绪不甘心,半路肇事,当初大伯还骂他杞人忧天呢。”杨安远看似奖饰,实在暗中拱火。
杨安玄怏怏隧道:“刚才来地时候颠末的山坳能够避雪,我们到那边去。”
用刀捅了捅孙涛,孙涛吃痛开口道:“愚返来了。”
雪地行走艰巨,杨安玄一个箭步赶上,挥刀直刺,弯刀扎进孙涛腰间。孙涛倒地抽搐,鲜血染红雪地。
时将中午,天降大雪,茶水已淡。
王强有些坐不住了,甩着麈尾起家,借着赏雪的由头踱到寨墙边张望。
…………
孙涛悄悄叫苦,大哥如何会在黑水潭,这下糟了,堵在这了。
举目四望,灰蒙蒙看不见人影,杨安玄有些沮丧,花了力量、冒了风险却无收成。
穿林声轰动树上的宿鸟,鸟儿振翅惊飞,震得树上的积雪籁籁掉落,有声高喝道:“甚么人?”
赵田拂去肩头地落雪,打量了一下四周,道:“三少,雪太大了,要等雪小些才气归去。”
身上黑氅被飞雪堆白,杨佺希冀着飘舞的飞雪,眉头舒展。
余庆愁眉苦脸隧道:“……偷鸡不成反蚀米,仆盗窟此次起码损了二百多人,元气大伤。孙当家,你承诺的粟米、财帛可不能少。”
石寨上已经乱成一锅粥,喽啰们背包挑担,闹哄哄地往山下逃。
杨安玄心知明天回不去了,叮咛道:“找点干柴,弄点东西吃,我们今晚在这过夜。”
孙滔心中嘲笑,昨日兵败,宇文齐不知去处,胡彰和余庆被裹胁进山。
石寨,议事大厅。
杨佺期替女儿拂去头上的雪花,拉起大氅将杨湫裹在内里,道:“没事,爹已经派人进山查探去了。等雪停了,爹亲身带人进山。”
那人听清孙涛的声音,大声对着潭边吼道:“三爷返来了,快去奉告大爷一声。”
赵田辨了辨方向,指着不远处的山头道:“这些人应当会颠末那边,我们到那截他们去。”
…………
杨安玄回应道:“是三爷。”
孙滔不知死活,王强不筹算再等,本身在洛阳露过面,如果落在杨家人手中,王绪必定把罪恶推给本身,保命要紧。
让孙涛带路,杨安玄、赵田等八人剥了贼人的衣服换上,其别人尾随在后,朝黑水潭而去。
一阵箭雨后,倒下五六人,剩下的三人束手被擒。
赵田眯了眯眼四周打量,道:“不知还会不会下雪,得尽快找到人带路出山。”
大帐内燃着炭火,杨广已经微醺,杨安远侍坐在他身边,端着酒坛倒酒。
黑水潭离此五里,贼人在那边建有板屋,储有粮食。
一千多流民、另有近百轻骑,好大的手笔,看来被玄儿猜中了,八成是王绪暗中弄鬼。
杨广冷哼一声,道:“不过可巧罢了。如果真晓得兵法,如何会草率追敌入山。”
替杨广满上一杯酒,杨安远轻声道:“大伯,父亲怪愚贪功害死弟兄们,还请大伯替愚美言几句。”
孙涛俄然向前奔去,吼道:“官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