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曜被王国宝奉迎得哈哈大笑,道:“卿言有理,该当昭告天下,以正视听。”
玄月,秋高气爽。
司马曜道:“此子才学过人,朕读过他所撰的《小窗幽句》,清雅脱俗,朕要宣他进京来,亲眼看看此子。”
金冠闪烁夺目,孔安国笑道:“此乃五梁进贤冠,帝王所用。莫不是慕容垂知天朝强大,甘心仰首称臣。”
王国宝拍案怒道:“王爽,你可愿替杨安玄包管,将来出了事治你包庇之罪。”
五兵部的官吏变得炙手可热起来,当差地时候有人相询;回家地时候有人拜候;到酒楼吃顿饭还是有熟人过来扣问……
固然五兵尚书杜含严令向外泄漏军情,但动静还是从五兵部官吏的亲朋嘴中流暴露去,酒坊妓楼无不扳谈两燕合一之事,出城南下避祸地车马多了起来。
徐邈沉声道:“燕军若南下,洛阳首当其冲。王爷应派兵驰援洛阳。一旦洛阳有变,恐怕天下震惊。”
世人都是心中一沉,恐怕坏动静传来。
宗子城破,慕容永国灭的动静从商旅嘴中传出,建康城内顿时风声鹤唳,唯恐淝水故事重演。
天子司马曜道:“此番燕国献冠请和,杨安玄功不成没,加上杨家犁之功,朕要重重地封赏他,待弱冠后授个美官于他。”
司马曜来了兴趣,道:“天下之大,总有些天纵之才。此子的几首登高诗朕都读过,气势恢宏,足见其人胸怀开阔。那句‘苟利国度 存亡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发聋振聩,忠贞之意昭然,朕深为打动。”
王国宝冷森森隧道:“莫不是杨安玄投降了伪燕,替慕容垂为使。杨家好大胆,枉朝庭对其信赖有加,竟然叛变朝庭。王爷,当诛灭杨家以儆效尤。”
大殿内齐齐呼出一口闷气。司马道子紧抓塵尾的手一松,脸上出现暖和的笑容,道:“胡参事,且起家说话。”
世人纷繁点头拥戴,馅谀之词飘飞。
快步走到司马道子案前,胡藩单膝跪地施礼道:“卑职雍州征虏参事胡藩,拜见会稽王。”
…………
胡藩不知徐邈姓名身份,拱手礼道:“没有使者,金冠是伪燕主慕容垂托新野郡校尉杨安玄所呈。”
“杨家毕竟是四品门弟,若骤将杨安玄拔为上品,恐引上品门阀非议。臣弟觉得应为其留进身之步,方才是珍惜之意。”
思忖半晌,司马道子道:“万岁,杨安玄虽立大功,但年事还小,未满弱冠就授官会招人非议(1)。臣弟听闻杨家有三虎之誉,杨佺期、杨广、杨思平兄弟三人皆是勇猛过人的虎将,而杨佺期的三子杨安深、杨安远以及杨安玄亦是一时豪杰,如不加以按捺,臣恐桓家故事再生。”
司马曜下旨道:“仪曹侍郎郑丰为正使、散骑侍郎徐浩为副使,游骑将军邓方率轻骑骑两百保护,过京口时从北府军中抽调三百人,护送使团前去中山城媾和。”
胡藩义愤填膺,疾呼道:“彼苍为证,若胡藩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请王爷明鉴!”
正一筹莫展之际,有小吏奔进殿中禀道:“雍州郗刺史急奏,信使就在殿外。”
大事议定,天子退朝,号召会稽王一同前去西堂,兄弟俩人摆上酒,边喝边谈。
王国宝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