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河问道:“甚么人?穿戴如何?”
第二天起床吃罢饭,袁河把儿子叫到书房,提笔写下“宋延年,郑子方。卫益寿,史步昌”十二个字,讲了宋、郑、卫、史为四姓,前面的延年、子方、益寿、步昌的含义。
袁琳扶住娘亲,母女俩哀哀堕泪。
袁宅是回字型的院落,袁河的书房在东侧。
一刻钟后,老婆华氏用托盘端上来一碗粟米粥,另有一碟自家腌制的酢菜。
袁河喝了一口,皱起眉道:“吾一起劳累,这些东西哪吃得下。家中可另有钱,拿些来。”
“你想干甚么?仆要喊人了。”袁河想起杨安玄说过见一次打一次的话,颤抖着嘴唇道:“仆可再说你的好话。”
袁河走进书房,将身上的背囊丢在矮榻上,歪坐在席上翻看案上摆放整齐的拜贴。
袁河不敢出声,华氏哀告道:“这位公子,吾家夫君再也不敢了,你就大人大量,饶过他吧。”
离家半月多,桌上的拜贴只要三封,是朋友约他赏秋吟诗的。
在襄阳城呆了一旬,囊中六千钱用尽,袁河悄悄地回了棘阳城。
袁铭和袁琳听到动静,跑过来张望。
三今后,袁河化名田河,怀揣着杨安玄写给胡彰的信,带着杨家的两名侍从,告别妻儿,前去盘龙山胡家坞。
“穿丝袍,骑着马,带着主子,豪阔得很。”老仆应道。
胡藩把杨安玄不顾小我安危,执意前去宗子城一探燕兵真假地颠末说了说,道:“安玄言‘苟利国度 存亡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仆深为打动,遂随之前去。”
“你娘呢?”袁河问道。
袁河双手撑席,身子后仰,打了个饱嗝道:“你另有事?”
华氏传闻家中来客,用托盘端了两碗浆水出去,见袁河哭拜在地,惊到手中托盘落地,陶碗摔破,浆水泼了一地。
看堂中诸人,听闻慕容垂偶然南下,个个面露忧色,如此短视苟安,万一胡兵南下,怎能御敌。
袁河勃然色变,喝斥道:“吾堂堂士子,岂能操此贱业,休要污了我的耳朵。”
杨安玄道:“在棘阳没说,跑到襄阳说去了,别觉得吾不晓得。”
华氏望向袁河,见袁河点头,方才跪坐在袁河身后。
杨安玄笑道:“袁河,吾可找你好些天了,传闻你从襄阳返来,这不就急着来找你了。”
袁宅在棘阳城的西南,胡同内铺着青石板,还算干净,两旁皆是土墙瓦顶的宅院,进胡同东侧第六家,便是袁河的住处。
惊呼声响起,郗恢的神采凝重地问道:“道序,你说当时与杨安玄就在慕容垂军中,如何回事?”
袁河这才扶了儿子站起家,在旁侧的席上坐下。
世人听到慕容垂偶然南下,都松了口气。
郗恢感慨道:“此言有如金石,真乃国之忠良。若大家效之,何愁北兵南犯。”
有打便有拉,中正批评人物后,李拯因孝义被太守聘为职吏。
华氏拣起地上的碎碗,心疼地皱紧眉头,低头正要分开。
…………
袁河镇静地站起家,道:“必然是请吾前去赴宴的。铭儿,你自去屋中背诵,为父另有事。”
“郗刺史勿忧。”胡藩道:“吾等打扮成商贾,所贩货色被慕容垂买下,慕容垂看出杨安玄不凡,出言拉拢。杨安玄不为所动,慕容垂便让他作为信使,送顶金冠给天子,表示邦交敦睦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