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南来势气雄,将军志在建奇功。
却说河东刘钧,听知太宗新立,招伏太行山呼延赞为将。乃集文武商讨曰:“中原宋太祖在日,以孤境为敌国。今彼新立太宗,河东之忧,其能兔乎?”丁贵奏曰:“往年因召杨令公援泽州之围,媾和而回。今军士蓄锐丰年,兵甲坚利,陛下可高枕无忧。近年之弊,多因预备不固,使敌兵长驱而来。今宜命令各边关,严设堤防,勿使宋兵轻进,乃为长守之计。我逸彼劳,师费无功,自不敢正视河东矣。”刘钩然其奏,即命令于各边关等处去了。又于晋阳城中,深沟高垒而待。
次队高怀德见赞赢了敌将,率兵杀入。北兵大败,死者甚众。北将王文不敢迎敌,乘骑走投陆亮方而去。宋兵遂袭了天井关。太宗驻军关中。赞缚邵遂以献。太宗曰:“留此逆臣无用处。”令摆布押出斩之,枭首号令讫。
津兵排下势如龙,慷慨豪杰几阵中。
敌国未平心狠恶,夺旗斩将显威风。
次日,雄师到天井关下寨。守关将铁枪邵遂,有万夫不当之勇,听得宋兵来到,与部将王文商讨迎敌。王文曰:“宋师势大,难以比武,将军只宜死守。遣人求救于晋阳,待援兵来到,前后击之,能够取胜。”遂曰:“日前刘主之命,勿使仇敌轻进。今恰好乘其疲惫,一战可破,何待救兵乎?”即部兵出关迎敌。
赞将吴昌解见太宗,太宗令推出斩之。命令急攻城池。昌之败卒走入城中,报知希烈,希烈大惊曰:“不依吾言,果致丧师,如何能退劲敌?”道未毕,其妻张氏,乃绛州张公瑾之女,形貌极丑,人号之为“鬼面夫人”,却有一身技艺,万夫难近。闻得丈夫之语,近前谓曰:“将军休慌,妾有退敌之计。”希烈曰:“城中势若烧眉,夫人用何妙策?”张氏曰:“宋兵势大,须以智而破之。君明日先部军伍出战佯输,引仇敌入于丛林之下,吾预埋伏射骑于此待之,四下返击,必获全胜。”希烈然其计,命令分遣已定。
圣主龙飞重俊良,豪杰云集岂平常!
言未毕,高怀德一军已到,知是赞之兄弟,乃曰:“既于此相逢,事非偶尔,何不奏知天子,同征河东,以取繁华?”建忠曰:“此我等之素愿也,愿效命以抢先。”高怀德即传奏太宗御前:“今有赞之兄弟八员虎将,愿随陛下征进。”太宗大悦曰:“此一回取河东必矣。”即宜授建忠等八报酬团练使之职,候安定河东回朝,领受诰命。建忠等谢恩而退。有诗为证:
次日,兵到泽州,守将袁希烈闻知宋师已到,与副将吴昌商讨曰:“宋兵利锐,且呼延赞世之虎将,若与比武,难保必胜;当用守计,老其师则可。”昌曰:“泽州城高池深,军士津勇,战守之计,皆不成少。仗小可平生之学,出退宋兵,如其不堪,守亦未迟。”希烈从其言,与兵五千。
赞归至军中,深恨张氏这一枪之仇。与马氏议曰:“本日之战,不得其利,折去大将祖兴,部下伤损大半。”马氏曰:“是谁出战,能胜吾众?”赞曰:“袁希烈不敷惧。其妻张氏,枪法不在吾下,且有智识,若令婴城而守,则泽州未可卒攻。”马氏曰:“此无虑也,彼之伏兵,只用得一番。我亦以计取其城。”赞曰:“汝有何计?”马氏曰:“且将各营按下,只说因被仇敌伤重左臂,不能出战。彼闻此动静,必怠于戍守。却令老弱之众,罢却戎事,日于汾涧中洗马,似有回军之状。吾与君伏津兵于城东高阜之处了望,俟其出兵,通约高将军先战,我等乘虚捣入城中,则泽州唾手可取矣。”赞喜曰:“此计足伸我恨!”即密下号令,各营按兵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