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旨既下,周夫人等已各整备完整,都出堂前,告别令婆起行。令婆曰:“军情告急,汝世人当倍道而进。番蛮性顽,着知救兵来到,需求乘势赶来,各宜用心,勿负主上之命。今宗保被困已久,须预遣人报知,以安其心。只此丁宁,各宜服膺。”周夫人领命。
却说宋兵各要争功,如潮涌而进。邓文在后瞥见,亟向前谏曰:“贼兵不作妖法,见阵辄输,必有埋伏,且此处离城已远,元帅不速归去,必遭其计。”宗保曰:“兵贵神速,朴重长驱而进,掩番兵之不备,则一鼓可成擒也。纵有伏兵,何足惧哉?”众军听罢,皆勇增百倍。赶近山脚,番人遗下辎重衣甲无数,宋兵不疑,一向追入笼中。
第四十八回 杨宗保困陷金山 周夫人力主救兵
殷奇令部落救灭其火,粮草已烧去一半,方知宋兵有人出营,追悔无及。因命令晓夜巡军防备。
困陷金山战阵摧,刘青英勇有谋为。
宋兵进发数日,望雄州不远,刘青曰:“近城便是森罗、黑水二国营寨,夫人只好过此屯住,徐议比武。”周夫人然其言,命令分作三营:侧重阳女、九妹、杨七姐、黄琼女、单阳公主五人,率兵二万,屯左壁;杨八娘、杜夫人、马赛英、耿金花四人,率兵二万,屯右壁;自与穆桂英、董月娥、邹兰秀、孟四娘部兵一万,屯中壁。分付世人,交兵之际,相互救应。重阳女等得令,各部兵分屯。不题。
只说周夫人等军马离汁京,以刘青为前哨,浩浩大荡,望雄州进发。时价仲春气候,风和日暖。但见:
马似飞龙乘紫雾,人如猛虎逐长风。
杏花扑鼻行骢稳,野水清流急济中。
帝问群臣:“谁可部兵前行?”柴玉奏曰:“沿边帅将,只都雅守本境,难以调遣。陛下必须出榜文于部分,招募诸将中有武勇智谋超群者,充元帅、前锋之职,领兵前去。”帝允奏,即令学士院草榜张挂各门不题。
是时,穆桂英、八娘、九妹等闻知,都出堂上探听起因。令婆收泪,道知宗保全军被团之事。桂英曰:“此系朝廷大事,何不令人奏知朝廷,乞发救兵?”令婆曰:“国无良将,欲待临时招募,以充此行。我恐槽耽搁事,故此恼闷耳。”桂英曰:“令婆勿优,小妾当部兵救之。”令婆曰:“汝一人如何去得?”八娘、九妹曰:“女孩儿二人愿互助同往。”令婆未应。
次日天明,于平地郊野布阵邀战。宋左营九妹、杨七狙出迎。红旗开处,九妹顿时指敌将而骂曰:“胡蛮好好退兵,饶汝一死;不然,诛灭无遗。”孟辛大怒,即骤马舞铁锤来战。九妹舞刀来迎。两马订交,二人战上数合,孟辛佯输而走,九妹驱兵赶进。百花公主率轻骑从旁截出,与九妹接战数合,百花又败。九妹不舍,勒骑追之。公主较其来近,取出流星锤,回身一放,正中九妹坐马,其马负痛,掀跌九妹于阵中。百花公主正待挥刀砍下,不防备杨七姐一矢射中百花公主左臂,翻落马下,宋兵竞前捉之。孟辛奋力来救,刘青率部军绕进,森罗国兵大败,孟辛单马走投白圣将营中去了。杨九妹等乃收军还营。世人解百花公仆人中营见周夫人。夫人曰:“且将槛车囚起,以候回军发落。”军校得令,将百花公主槛囚不题。
刘青靠傍晚左边,奥妙出笼原,瞥见番兵云屯雾集围守,遂变成一青犬,跑出营来。番人只道营中所畜,并无疑防。刘青得出坚壁。日已沉西,正值番众野地聚食。刘青走进粮草寨边,堆积如同邱山,遂心生一计:取过火石,用硫磺焰硝引着,投于粮草屯里。夜风正作,一伏时,烟焰涨天,满屯通着。番人瞥见粮草被火,亟报知主帅来救,四下慌乱。刘青偷一匹快马,星夜往汴京去了。有诗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