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们如此镇静想必二姐病得不轻,不然也不会这般。”
荆词点头,接过蕊儿手中的帕子,坐到榻上,一边为杨钰沛擦拭,一边叮咛,“待到卯时,就去杨府把三姐请过来。”
杨钰沛回身望去,恰好与池水那边的月亭内的人目光交代。卫王手执一笛,耸峙于亭内,余晖洒在他身上,铺了一层亮光。
世人见荆词俄然出去,赶紧放动手头的活欲施礼。
“你且跳着先。”
“神韵对了,只是行动……总觉联络得不敷完美。”杨钰沛一边看着荆词的姿势一边思虑。
“这……”蕊儿犹疑,一脸难堪,“王妃与三娘夙来反面,奴婢怕三娘……”
“是。”她们家二娘的叮咛莫敢不从。
丫环赶快取衣服服侍荆词穿衣。
“王妃上回患伤寒还剩着一些,已经熬着了。”
“我去瞧瞧。”
荆词走到榻前伸手贴着杨钰沛的额头,心一惊,竟然热得烫人。
“四娘子本来不是不喜跳舞吗?奴婢不明四娘这几日怎练得这么勤奋。”芳年为主子倒了一杯热茶。
“王妃,把稳着凉。”贴身丫环蕊儿叮咛。
杨钰沛鹄立在日亭内,冷风习习,已是暮秋,枯叶飘零,很成心境,毫无萧瑟之感。一干丫环,两人守在亭外,三人跟进了亭内服侍。
“没呢,这大早晨的,去哪请……如何着也只能熬到天亮……”蕊儿哭丧着脸。
别的一个丫环端着热腾腾的药碗走了过来。
荆词笑而不语,接过茶,咕噜喝了几口,将杯子递回给芳年。
未着舞服,未有长袖,着平常襦裙舞动婀娜身姿却有另一番神韵,纤纤玉指展露空中,袅袅曼妙,抬首、腾跃、回身、垂首……
杨玉沛赏着面前美景,好似秋美人在舞动……不觉想起了教荆词跳得那段舞,既然往前挥袖衔接不当,那便往侧挥……她不觉翩翩起舞,尝试各种行动变更。
“方才兴趣来了,跳了一段。”
杨府将在承平公主生辰之日公布她的身份,那亦是她与人结识的好机会,多熟谙些人无益于动手调查她想晓得的事。既然如此,与官家贵族间来往,晋升才艺技术是有需求的。
“王妃怎又出了这么多汗?”蕊儿拿出帕子悄悄地为主子拭去薄薄的汗。
“得从速归去换衣裳,不然易着凉。”
她居于二姐的东侧配房,练舞之余,偶尔听闻正屋窸窣不平。不消想也知是卫王的小妾们迫于礼节前来存候,不过她那二姐,只要她欺负别人的份。但话又说返来,自荆词回到杨府以来,杨钰沛对荆词虽算不上热络,但也未给过她绊子和丢脸。
“有药没?”
约莫丑时,荆词在榻上翻转,模糊听到外头有动静,似有人在内里来来去去,厥后一声“哐当”响,而后又听到谁在骂贱婢甚么的。
“那群该死的奴婢,也不知轻点儿,把杨四娘吵醒了。”丫环边为荆词穿衣,一边碎碎数落。她是卫王府的人,此人是王妃的mm,她不敢怠慢。
“如此美景,岂能孤负。”她谛视着波纹阵阵的幽幽池水,含笑道。
“请郎中了没?”
但说到底是沾了那“卫王妃”二娘子的光。
“那里还需改进?”荆词停下来。
穿好衣裳,荆词出了屋,赶快走向杨钰沛的屋子。
一件披风披在她身上,蕊儿转过身替她绑好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