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裳,荆词出了屋,赶快走向杨钰沛的屋子。
杨寿雁没看走眼,荆词的身子骨确切合适跳舞,几日下来,她已经跳得有模有样了。再加上杨钰沛对舞艺很有研讨,瞧准了荆词的好坏处,自行设想了一套能扬其长避其短的软舞。
“药来了。”
杨玉沛赏着面前美景,好似秋美人在舞动……不觉想起了教荆词跳得那段舞,既然往前挥袖衔接不当,那便往侧挥……她不觉翩翩起舞,尝试各种行动变更。
“请郎中了没?”
“王妃,把稳着凉。”贴身丫环蕊儿叮咛。
“出甚么事了?”
“是。”
“总得一试,这事让芳年去办。”
院子里丫环端着铜盆呈着水来回走,烛光将正屋照得明如白天,她踏入阁房,床榻上之人神采通红,一双似水眸紧闭,双唇干枯,毫无白日的光彩照人。几个丫环拧帕子的拧帕子,为她擦汗的擦汗,喂水的喂水。
她居于二姐的东侧配房,练舞之余,偶尔听闻正屋窸窣不平。不消想也知是卫王的小妾们迫于礼节前来存候,不过她那二姐,只要她欺负别人的份。但话又说返来,自荆词回到杨府以来,杨钰沛对荆词虽算不上热络,但也未给过她绊子和丢脸。
“四娘子本来不是不喜跳舞吗?奴婢不明四娘这几日怎练得这么勤奋。”芳年为主子倒了一杯热茶。
“这……”蕊儿犹疑,一脸难堪,“王妃与三娘夙来反面,奴婢怕三娘……”
杨钰沛跟着蕊儿回身走出亭外,朝本身的院子走去。
“王妃上回患伤寒还剩着一些,已经熬着了。”
不知何时,笛声自不远处传来,宛转婉转,和着她的舞姿节拍,她本未作理睬,自顾自的跳着,却垂垂被对方的笛声动员,不知不觉与对方的情感相融……
约莫丑时,荆词在榻上翻转,模糊听到外头有动静,似有人在内里来来去去,厥后一声“哐当”响,而后又听到谁在骂贱婢甚么的。
“那群该死的奴婢,也不知轻点儿,把杨四娘吵醒了。”丫环边为荆词穿衣,一边碎碎数落。她是卫王府的人,此人是王妃的mm,她不敢怠慢。
未着舞服,未有长袖,着平常襦裙舞动婀娜身姿却有另一番神韵,纤纤玉指展露空中,袅袅曼妙,抬首、腾跃、回身、垂首……
杨钰沛方才舞了几下,出了一层精密的汗。她换掉舞服,命众丫环前去后花圃风凉风凉。
“王妃。”
杨钰沛病得毫无认识,艰巨地灌完药后已是寅时。
一舞末,一曲终,乐舞戛但是止,橘色微小的暖光覆盖四周,万籁沉寂,仅剩绕梁的余音和微微的喘气声。
“来人。”定是出甚么事了。
“这……”蕊儿非常踌躇,遣了奴婢谁服侍王妃?
“王妃怎又出了这么多汗?”蕊儿拿出帕子悄悄地为主子拭去薄薄的汗。
“没呢,这大早晨的,去哪请……如何着也只能熬到天亮……”蕊儿哭丧着脸。
“方才兴趣来了,跳了一段。”
世人见荆词俄然出去,赶紧放动手头的活欲施礼。
丫环赶快取衣服服侍荆词穿衣。
“是。”她们家二娘的叮咛莫敢不从。
“是。”蕊儿欢畅地承诺。
“奴婢归去给您取一件披风吧。”她晓得主子是犟性子,谁都说不得。
杨府将在承平公主生辰之日公布她的身份,那亦是她与人结识的好机会,多熟谙些人无益于动手调查她想晓得的事。既然如此,与官家贵族间来往,晋升才艺技术是有需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