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调侃一笑,轻飘飘地扫了周遭十二名轻装马队,涓滴不放在眼中。
大祭司行事向来不喜拖泥带水,他掌风凌厉而起,再倏然落下,身随影动,多么快速,那一袭海蓝色的掌风如同烟雾般囊括而来,倏然之间压下,倒是用出了雷霆万钧之力。
言犹未尽,他又有些可惜地说道:“奥斯国王理应晓得这一点的,为何不号令他部下的光亮猎手,多教你些真正的术法,届时你也能更地为他出世入死!”
潘森如鹰般锋利的眼眸,更加低调坚固,他右手紧握腰间萨拉斯猎户弯刀,蓄势待发。
大祭司的神采俄然变得深沉叵测,海蓝色衣袂垂曳在地,纤尘华贵地向他走来,“潘森,倘若只在朝夕间,我就会让你变得更强大呢?本神并不想摆布你的意志,只是想帮帮你……总做别人的狗有甚么意义,在你的身材里,或许具有更强大的潜力也未可知!”
大祭司不怒反笑道:“依将军之言,只如果陛下任命的,任谁都能当祭司么?”月色如醉,一如他暗红色的眼眸。
人在将死之时,仿佛都会有一种预感,潘森亦是不例外,他凄然一叹,道:“怪只怪我晚生兄长两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潘森瞳孔一缩,声音凛冽冰彻道:“不出本将所料,你果然是暗藏在崇高之都的暗中猎手!”
大祭司的杀人伎俩狠厉而惨绝,刹时将潘森与马队的包抄气势生生压得无影无踪。
丛林里回荡着他们惨痛的哀嚎声和马匹吃惊的嘶鸣声,氛围中倏然夹带着浓浓鲜血的腥味,闻之令人作呕难耐。
又一道劲风破空袭来,夹带着碎石沙尘吼怒而至,狂卷的劲风中早已包含着灭亡气味的能量。
“还请中间留步,如许急仓促的,是要去那里?”潘森的声音暖和醇厚,神采间带着甲士的一丝不苟。
卫兵们的脸上都难掩惶恐,但碍于潘森一贯军纪严明的威势,没有谁敢做第一个临阵脱逃的逃兵。
大祭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负手而立,仿佛统统都是那样的安闲不迫,尽在他把握当中。
云翳拂过,月光如残血,淡淡洒落下来,大祭司好整以暇地望着林间大大小小的血泊狼籍,如同在赏识本身的一副艺术品。
潘森悄悄咬紧齿关,倘若王兄的三位光亮猎手在此,本身定能将他活捉。但是光亮猎手一贯服从于王兄一人,他虽贵为将军,却底子没有调遣的权力,真是该死!
潘森悄悄吞了一口口水,唯有硬撑腰身才气站得端直,脊背处如同爬上无数冰冷阴沉的手指,缓缓沿着脊背向着后颈袭来,一刹时,他满身颤栗,汗毛倒竖。
列队的卫兵一脸骇然,握住刀剑的手无不狠恶地颤抖,全然落空了抖擞抵当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