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容娘开春儿有了喜脉,但是因着心烦气躁又与夫君辩论过几次,前些日子小产了,眼下瘦的不成模样——这件事,是杨氏接她削发庙的时候说的。
“王爷王爷,您息怒。”崔毅赔着笑走到楚王跟前,“他回府之前多喝了几杯,您别活力,别活力……”说着话,仓促走到崔振面前,语声变得低而冷冽,“你别不知好歹,锦衣卫和杨家保护等会儿就到!就是因为谁都晓得你阿谁脾气,我们才如许安排好……”
崔振指一指楚王手边的画像。
崔毅身形僵住,额头上有鲜血沁出、滴下的时候,闷声倒在地上。
萧错笑微微的,“你,”又望了望皇宫的方向,“那位,都不是多好的人。”
崔振凝睇她半晌,眸子一黯,末端,只是淡然回了一句:“看着办吧。”回身唤无尘,“去筹办。”
崔振进门以后,也不理睬在坐的楚王、杨夫人和杨氏,独自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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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他整小我便蓦地弹了出去,身形地点之处,已是厅堂西侧的一张太师椅前面的地上。
楚王不觉得忤,清了清嗓子,道:“四公子,本日本王前来,是为着一名女子。”
韩越霖嘴角一抽,“不去就算了,说谁坑你呢?”
崔振不理睬他,将画像折叠起来,手上微微用力,画纸在他手里四分五裂。随后,他取出一个精美小巧的火折子,拇指悄悄滑了两下,火折子燃出小小的火苗。
楚霸道:“你说。”
“你若能做到两件事,我与你还是血脉相连的手足,今后同心合力。如果只为着你的得失,如何也不肯承诺,那么,就别怪我不顾手足情分!
崔振若无其事,换了个更加闲散的坐姿,凝睇着楚王,问道:“喝不喝?”
崔振把画纸扑灭,纸灰落在砚台里,继而把一杯茶倒入砚台。
连江夏王世子都敢暴打一顿的人,甚么事做不出来?
他举步去往花厅,到了远门外,崔夫人与崔毅已得了通禀,相形迎上他。
崔振点头,内心再清楚不过,本日如果不出点儿事情,过不去。
他没有她的画像,一张都没有。
“我,”杨夫人面色忐忑地抿了抿唇,“我也见过那女子,传闻了此事,便来劝劝你。你就将人交给王爷吧,一个女子罢了……”
崔振凝了一眼那副画像,眯了眯鹰隼般的眸子。
韩越霖又气又笑的,“你跟那位才是一起货,都坏到家了,少排揎我。不去算了。”说完放下车帘,“在家等我,晚点儿我还来。”
无尘称是而去。
砚台底部本就有些许凝固了的墨,这会儿加上纸灰融入期间,黑乎乎的。
“我是甚么脾气,想来你也体味。”崔振把砚台交给无尘,语气转为那种不含任何情感的安静,“方才那些话,照我的意义收归去——把这水喝下,自行掌嘴,我让你站着走出崔府。如果不然,也好办,我活动活动筋骨,你由人抬出去。”
“第二件事:你尽快杀掉萧错,眼下你们友情匪浅,非论你是俄然脱手,还是在酒菜里动点儿手脚,都是易如反掌。
崔振凝睇着她,“一个女子罢了?”
崔毅倒是显得神采奕奕,看到崔振,眼里闪动着镇静的光彩。他对崔振指一指西墙下的花架子,“先听我和娘跟你摆完轻重,你再去内里的高朋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