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振举步进到花厅,再不睬会那母子两个。
他缓声道:“东西能够乱吃,话可不能胡说。”语声听了听,视野扫过杨夫人和杨氏,“你们来做甚么?”
崔夫人抬手指着崔振,“这两件事,不得含混。不然,我便将你爹做过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鼓吹出去,更会以不孝的罪名把你逐削发门!”
崔振若无其事,换了个更加闲散的坐姿,凝睇着楚王,问道:“喝不喝?”
“我是甚么脾气,想来你也体味。”崔振把砚台交给无尘,语气转为那种不含任何情感的安静,“方才那些话,照我的意义收归去——把这水喝下,自行掌嘴,我让你站着走出崔府。如果不然,也好办,我活动活动筋骨,你由人抬出去。”
“你若能做到两件事,我与你还是血脉相连的手足,今后同心合力。如果只为着你的得失,如何也不肯承诺,那么,就别怪我不顾手足情分!
茶杯正中崔毅的额头,与此同时,化为碎片。
崔振把画纸扑灭,纸灰落在砚台里,继而把一杯茶倒入砚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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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毅身形僵住,额头上有鲜血沁出、滴下的时候,闷声倒在地上。
099
他举步去往花厅,到了远门外,崔夫人与崔毅已得了通禀,相形迎上他。
他不能再让她过如许的日子,不能再任由这类景象产生——是人不是人的东西,都敢找到他面前肆意踩踏她的明净。
楚王、杨夫人、崔夫人、崔毅和杨氏坐在外院花厅,等候崔振回府。
崔振敛目瞧着画中栩栩如生的女子。阿谁让他这些年都放在内心却始终不能善待的女子。以往受尽磨折,今时又被人这般贬低、轻贱。
崔振点头,内心再清楚不过,本日如果不出点儿事情,过不去。
楚王不明以是,瞧着崔振,“四公子——”
但是崔振并没生机,神采看起来一如常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