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吕皋哈哈一笑,道:“是了……恰是你纪弧厄,纪大侠,你现在名声在外,老朽怎会不认得……”
弧厄点了点头,道:“老丈美意,那长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妇人回过甚来,看了看弧厄怀中的襁褓,微微沉吟,道:“客长有所不知,我们这都是细粮,边塞之地匪患猖獗,可不敢种谷米,嗯……倒是另有些羊奶,不如我去热来予你喂这婴孩可好?”
“喔!”老者像是来了兴趣,对弧厄道:“既然是同道中人,懦夫不如过来座,老朽也好略尽地主之谊,我二人共饮一杯,如何啊?”
那妇人笑道:“这个叫马奶酒,客长你尝尝,看是否喜好。”
师徒二人行了数个时候,直至天气将沉,这才来到一座小镇前,见镇口立着的石碑上刻着‘回龙镇’三个字,弧厄对蔓蓉言道:“今晚就在这小镇上找个处所安息,等明日再行吧。”
那妇人道:“有有有,我们这好久没有客人来了,客房全都空着,看两位的模样应当是远到而来吧,我先去给你们弄些吃的。”说着,那妇人翻过桌上的盖碗来,提起水壶为他师徒各自斟了一碗水。
小蔓蓉却一向跟在徒弟身后,一起上即便是走得累了,也只咬紧牙关紧紧跟从。至从师娘遇害以来,徒弟一向都沉默寡言,整天喝酒而不得醉,除了常日传授本身剑法以外,师徒二人便很少有多余的交换,连日来长途跋涉,蔓蓉的小脚早就长了水泡,踩在地上生疼生疼的,也不敢与徒弟言明,她固然年纪幼小,但脾气刚毅,一起也都忍着疼,不吭一声。
弧厄点了点头,问道:“有酒没有?”
弧厄看了看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言道:“比燕国还要北的北边。”
吕皋哈哈一笑,道:“认得……认得!”言罢,俄然站起家来,盘跚着步子行至柜台前,哈腰从柜子里取出两卷折叠整齐的布帛来,这才徐行回到桌旁,将那两卷布帛翻开,本来这布帛恰是两年前周幽王发榜天下通缉伯勉与弧厄二人的布告,两张布告别离绘了他二人的头像。
弧厄倒了一碗饮下,入口辛辣,回味倒是甜美,带着一股浓烈的奶香,味道确切不错,只是这酒性稍欠了些,弧厄微微皱眉,道:“不知店家这里可另有烈性一点的酒?”
“北燕吗?”蔓蓉道。
那妇人点头应允,回身进里屋去了。弧厄这才对那老者拱了拱手,问道:“未就教,白叟家如何称呼?”
撩开堆栈门口的布帘,见屋内座着三人,一名年近古稀的老者、一名中年妇人和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围在一桌正在吃食,那妇人见有客人出去,忙站起家来号召道:“客长请出去座。”言罢,快步行至一张空桌前,用袖口檫拭着桌椅上的灰尘。
吕皋听言微微吃了一惊,高低细心打量了弧厄一番,有些惊诧的道:“你……你就是……纪弧厄?”
那妇人听言微微有些错愕,自家酿的这马奶酒味道纯粹,口感极佳,本觉得客人尝了定会大大的夸上一番,倒是没推测这位客人竟嫌这酒不敷烈性,正不知该如何答复,忽听座在中间桌上的老者开口道:“客人喜好喝烈酒,老夫倒是藏有一坛子陈酿,就是不知客人敢不敢喝。”
弧厄听言转头望去,只见那老者一身灰布短褐,头发斑白,看年纪约莫六旬不足,已年近古昔,可双眸却炯炯有神,正含笑看着本身,便笑道:“老丈既然有佳酿,尽管拿来便是,只怕您那一坛酒不敷长辈消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