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蚕并未听到伯勉在说甚么,只见他在一旁如有所思的模样,略微感道猎奇,随即“嗯?”了一声。
又听伯勉问道:“那园中兰花都是女人中的吗?”
这荒山密林四周都是野草树枝,穿行艰巨,越往深处去便越是阴暗,幸亏乃是春季,林中树叶多有干枯掉落,并不富强,伯勉仅依着这透过林隙的微小月光展转林中,如有阴云遮月,林中立时又是一片昏黑,那里还识得东南西北,只得一个劲的埋头乱串,待到云开月现时,这才又朝着树影方向行去。也不知行了多久,模糊听到火线有流水之声传来,现在伯勉早已口干舌燥,气喘吁吁,便即加快法度,往水声方向行去。行不一时,果然瞥见火线不远处有条小溪,溪水缓缓而流,映着月光,出现片片凌波。两侧溪床砥平如道,并无杂草乱枝,乃是条长年溪涨冲刷出的天然之路,伯勉忙上前取了些溪水解渴,这才将马牵至溪边放饮,本身坐在一旁歇息。
花蚕微微沉吟,回身笑道:“另一株……嗯……我也不知,恐怕……”顿了顿,又道:“恐怕现在早已化作人形,游历天下了吧。”言毕,两人相对一笑。
伯勉听言有些以外,‘啊!’了一声,随即又问道:“女人但是姓赵?”
那女子见伯勉呆目不语,也是惊奇,随即举手在他面前悄悄晃了晃,轻声道:“公子?”
听花蚕如此问,伯勉便又想到弧厄,神采有些凝重起来,回身叹道:“此事说来话长,此花乃是赵大夫十年前献于幽王之物,只是以花含苞待时,十年未放,幽王言其乃不详之花,欲将之焚毁,鄙人本日入宫才讨了来。”
只听那女子淡淡一笑,言道:“想必公子是看了墙上书画,便觉得我是赵大夫之女吧?”
那女子淡淡一笑,回身在桌上长了盏烛灯,对伯勉言道:“外边风凉,公子请屋里坐。”随即托着那盏烛灯,盈盈入步,进到屋内,用烛灯将墙上四盏油灯一一扑灭,屋内顿时亮堂起来,这才把烛灯吹灭,放于厅中桌上。但见伯勉始终立于门外相望,又浅笑道:“公子,请进吧!”
伯勉这才豁然,轻点了点头,喃喃自语道:“二十年前……想必你也只是婴孩春秋,定不知情。”
伯勉“哦”了一声,也大风雅方的随那女子进得厅中,又听那女子道:“公子请坐。”伯勉微微一笑,点头称谢,随即道:“女人请!”两人相续坐下,那女子自是将桌上茶具办理一番,拿出两个茶碗来,续上香茶。
花蚕一笑,这才微微昂首,细心的打量了伯勉一番,见他气度轩昂,仪表不凡,心中生出好感,岂知现在伯勉俄然转过甚来,四目相对,花蚕顿时脸颊一阵红晕,忙将头撇至一边。只听伯勉问道:“女人是一小我居处在此?”
现在月以长空,月色腐败,映于丛中露水之上,轻风抚过,莹莹闪闪,伴着一阵独特暗香,共染耳目,好不教人醉倒再这秋月之下,春花当中。伯勉边行边赏,不自发便来到一座竹板屋旁。但见那屋子木梁竹瓦,两幅竹窗上均挂着红色布帘,随风轻摆,主屋外走廊宽广如野,廊中桌椅安排,均由竹木刻制而成,竹屋下方乃是一座碧潭,水潭两旁均有大树环绕,这屋子便是由数十根大树为梁脚,刚好吊建在这水潭之上,气势清雅奇特,令人叹为观止,想必便是那莳花之人所住。伯勉依着竹楼上到屋前,见廊道两旁也放着几盆兰花,屋外放着桌椅茶具,一旁则挂着个秋千,木质千板跟着轻风悄悄摆动,千绳系在屋顶横穿戴的大树枝上,枝头还依罕见些青苔,顶上挂着干草。伯勉见此,心中暗赞:“不知是如何之人,竟住在这如此清雅清幽之地。”便想上前,去敲开门来,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