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蚕微微沉吟,回身笑道:“另一株……嗯……我也不知,恐怕……”顿了顿,又道:“恐怕现在早已化作人形,游历天下了吧。”言毕,两人相对一笑。
中秋入傍,明月如镜,已挂东梢,落日却仍未落尽,天涯斑斓有如幻景普通。清风抚松,草木皆舞,寥寥秋叶,冉冉秋风,此景正因美不堪收才是,可惜现在伯勉心无旁骛,只盼快些寻到弧厄,但是天下之大,却不知该上那边去寻。仅凭着些许直觉,往西郊而去。
行不一会,便闻到一股暗香,跟着秋风劈面而至,嗅入鼻中令人精力开朗,仿佛忘忧忘我普通,表情致悦。伯勉见两旁篱笆环抱,均种着兰花,五颜七色,星点般缀了一地,些许亭亭玉立,素于风中,些许娇宛羞媚,匿于枝后,那水车所引之水便是灌溉于此。伯勉暗自称奇,时乃暮秋,连泰和宫的兰花均有力斗丽,为何此处却有如春境普通。心下不解,却感无碍,不自发便缓下法度,赏起花来。
现在花蚕一脸微红,略显得有些难堪,随即低眉垂目。也不答复,只是抿嘴悄悄点了点头,幸亏屋中灯光并不算敞亮,伯勉并未发觉。
伯勉又细心打量了这竹屋一番,见摆布两旁均放着简阁,阁上竹简如山,比拟本身书房,更有过之而无不及,简阁旁放着一鼎香炉,摆布两幅竹窗上均挂着白布帘子,窗台上也放了兰花,正厅便是一副竹制桌椅,墙上挂着一副书画,画的也是一盆兰花,清墨随性,尤有神韵。那兰花的形状便与本身家中那盆有些类似,只是画中兰花亭亭玉立,傲然怒放,开得恰是光辉。伯勉心下猎奇,便起家走近那副墨兰,细心旁观,见画旁提了“竹墨清兰”四个字,笔走龙蛇,竹飞墨舞,字体遒劲有力,浑然萧洒。落款处提着“西晋弃人赵叔带”伯勉见字为之一震,忙问到:“此乃赵大夫的书画?”那女子听言也缓缓起家,与伯勉同立于画前,看了看画,又看了伯勉,随即问道:“怎得公子识得之位赵大夫?”
听花蚕如此问,伯勉便又想到弧厄,神采有些凝重起来,回身叹道:“此事说来话长,此花乃是赵大夫十年前献于幽王之物,只是以花含苞待时,十年未放,幽王言其乃不详之花,欲将之焚毁,鄙人本日入宫才讨了来。”
花蚕不知伯勉所言何意,心中猎奇,眨了眨眼,昂首望去,问道:“如何?公子家中也有兰花吗?”
伯勉听言也是一惊,点了点头,赞道:“嗯!婀娜多姿,栩栩如生,好名字,想不到此花如此宝贵罕见,唉~不过可惜,竟是十年也不开一次。”
伯勉这才惊觉,自发失礼,忙退到屋外,勉强挤出一丝抱以歉意的笑容来,难堪的道:“鄙人路经此地,误闯宝社,还望女人恕罪。”
现在月以长空,月色腐败,映于丛中露水之上,轻风抚过,莹莹闪闪,伴着一阵独特暗香,共染耳目,好不教人醉倒再这秋月之下,春花当中。伯勉边行边赏,不自发便来到一座竹板屋旁。但见那屋子木梁竹瓦,两幅竹窗上均挂着红色布帘,随风轻摆,主屋外走廊宽广如野,廊中桌椅安排,均由竹木刻制而成,竹屋下方乃是一座碧潭,水潭两旁均有大树环绕,这屋子便是由数十根大树为梁脚,刚好吊建在这水潭之上,气势清雅奇特,令人叹为观止,想必便是那莳花之人所住。伯勉依着竹楼上到屋前,见廊道两旁也放着几盆兰花,屋外放着桌椅茶具,一旁则挂着个秋千,木质千板跟着轻风悄悄摆动,千绳系在屋顶横穿戴的大树枝上,枝头还依罕见些青苔,顶上挂着干草。伯勉见此,心中暗赞:“不知是如何之人,竟住在这如此清雅清幽之地。”便想上前,去敲开门来,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