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入傍,明月如镜,已挂东梢,落日却仍未落尽,天涯斑斓有如幻景普通。清风抚松,草木皆舞,寥寥秋叶,冉冉秋风,此景正因美不堪收才是,可惜现在伯勉心无旁骛,只盼快些寻到弧厄,但是天下之大,却不知该上那边去寻。仅凭着些许直觉,往西郊而去。
只听那女子淡淡一笑,言道:“想必公子是看了墙上书画,便觉得我是赵大夫之女吧?”
听花蚕如此问,伯勉便又想到弧厄,神采有些凝重起来,回身叹道:“此事说来话长,此花乃是赵大夫十年前献于幽王之物,只是以花含苞待时,十年未放,幽王言其乃不详之花,欲将之焚毁,鄙人本日入宫才讨了来。”
伯勉又细心打量了这竹屋一番,见摆布两旁均放着简阁,阁上竹简如山,比拟本身书房,更有过之而无不及,简阁旁放着一鼎香炉,摆布两幅竹窗上均挂着白布帘子,窗台上也放了兰花,正厅便是一副竹制桌椅,墙上挂着一副书画,画的也是一盆兰花,清墨随性,尤有神韵。那兰花的形状便与本身家中那盆有些类似,只是画中兰花亭亭玉立,傲然怒放,开得恰是光辉。伯勉心下猎奇,便起家走近那副墨兰,细心旁观,见画旁提了“竹墨清兰”四个字,笔走龙蛇,竹飞墨舞,字体遒劲有力,浑然萧洒。落款处提着“西晋弃人赵叔带”伯勉见字为之一震,忙问到:“此乃赵大夫的书画?”那女子听言也缓缓起家,与伯勉同立于画前,看了看画,又看了伯勉,随即问道:“怎得公子识得之位赵大夫?”
伯勉微点了点头,回身道:“洁而不傲,雅而不娇,可称得花中君子,鄙人自幼便偏疼兰花,特别在表情沉闷之时,一睹花韵,一嗅花香,便就忘忧忘我,统统烦恼都随之抛诸脑后了。”
花蚕又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伯勉恍然,略显难堪的笑了笑,却又抑不住心中猎奇,随即又问道:“那墙上书画是……?”
听到此言,伯勉木然,又听那女子道:“小女子名叫花蚕,是一名孤女,单独居住在这深山当中,并非公子所想的赵大夫之女。”
那女子淡淡一笑,并不答复他,又回身行至桌旁,悄悄坐下,端起桌上一碗茶来,托入唇边,欣呷一口,这才将茶碗轻放回桌上。
“如此说来,我家中那盆兰花,想必也是女人种的吧?”伯勉轻言道。
太师府西侧乃是一片荒郊野岭,林木富强,人迹罕见,伯勉心想,弧厄现在身中剧毒,必然行动不便,虽不知这救他之人究竟是谁,但现在天气已沉,此人定不会走通衢,太师府四周八方,唯有西侧最为僻静,便于藏身,也许弧厄就在此林中也说不定。只是门路盘曲,倒霉马行,只得牵了马,朝林中深处寻去。
伯勉听言有些以外,‘啊!’了一声,随即又问道:“女人但是姓赵?”
花蚕听得此言,忽觉一阵娇羞,猛的又烧红了脸。她微微将头垂下,却又心中猎奇,轻声问道:“不知公子是如何获得那兰花的?”
这一坐下,只觉浑身酸痛,驰驱一日,双腿早已麻痹,坐下倒是轻易,再想站起来却就难了,正要伸手去揉,但见手背上两条血痕犹新,身上服饰早已被枯枝乱草挂得褴褛不堪,形如乞丐,方才林中暗淡,本身却浑然不觉,不慎笑道:“苦中乐兮?乐在平,天作衣兮,如百姓。”忽又想到弧厄,也不知他现在身在那边,体内的毒是否解了,本身定是估计错了,从林中一起行来,却无半点线索,现在早已是迷了路,但见这小溪由北向南而流,泉源定是旻水,只得沿着小溪往上游而去,行至旻水河边再做筹算,想至如此,又是一声长叹,也不知路途有多悠远,随即往小溪上游方向望去,模糊见到远处似有水车转动,心中甚感奇特,暗道:“这荒山野岭,莫非另有人家?”天气暗淡,也看不清楚,心下猎奇,用力爬起家来,牵了马,朝溪流上游徐行而去。待到走近一看,果然是个竹木造的小水车,被溪水缓缓鞭策着,收回‘吱呀吱呀’的响声。水车旁还立着一座木板桥,对岸模糊可见一条巷子,伯勉大喜过望,牵马过桥,沿着巷子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