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那船夫道:“看公子这模样,想是昨晚露宿荒山了吧。”
伯勉想到昨日旅店中的惨状,回想前事各种,恍然大悟,莫不是因为本身怀中这颗珠子,那店中五人也不至于遭此横祸,五条性命虽非本身所害,却也因本身而起,不尽黯然。又想起那厨子临终时所托,随即问那渔夫道:“船家常在那店中喝酒吗?”
伯勉悄悄摇了点头,言道:“并不熟谙,只是受人之托,有件东西要交于他,现在人已不在,只的交予这女娃儿了。”
渔舟平常,一起沿着旻河朝镐京方向驶去,驶入昨日那河边小店四周,伯勉只见那旅店已然被烧成灰烬,想必然是尹球等人所为,几个官差正在善后。忽听得那渔夫叹道:“哎!不幸啊,俺常平常在此喝酒,店家人挺好的,小二待俺也不错,岂知,昨日突逢大火,此人就这么没了,可惜啊,可惜……”
船夫微微皱眉,仿佛略有难堪,想了想,道:“带公子去朱瘦子家,本也无妨,只是……”顿了顿,看着舱中的鱼,苦笑道:“只是俺住在旻水泊十里外的莫家村里,此来路途悠远,一来一回,恐怕俺这鱼……便卖不掉了。”
那船夫微一考虑,点头道:“你但是说的那朱瘦子,俺天然识得,此人话未几,跟俺同村,三年前刚般来的,做得一手好菜,这厨子的差事,还是俺家娘子给先容的。”
朝旭冉冉,晨霞映得行云一阵娇羞,匿于蒙蒙薄雾当中,已分不清哪是云,哪是雾。旻河两岸袅袅升烟,时有白鹭踏雾乘烟而过,染目即逝,为这份晨寂勾上几丝淡淡的朝气。河水依依,清澈如镜,把这如画卷般的凌朝秋色,尽收囊中。伯勉立于船头,目光长长了望远方,仿佛如有所思,脸颊上却微显的有些沧桑。
伯勉愣在当场,深思了很久,暗道:“这定是弧厄所为,只是昨日听那尹府保卫说他身中剧毒,也不知他现下身在那边,可否无恙。糟了,如此以来,恐怕城中再难容身,我该去那边寻他?”
待那渔船泊岸,伯勉见那渔夫簑衣竹笠,须发斑白,边幅慈和,年不过五旬。拱手作礼,道:“我这便是要去镐都城,船家可否载我一程”当即从怀中取了些银钱递于那船夫,续道:“送我到聆风渡口便可。”
伯勉沿着河岸往镐京方向持续前行,行不一会忽见河中有渔舟驶过,伯勉大喜,忙挥手叫渡,那渔夫见有人叫渡,便将船垂垂驶入岸边,见伯勉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虽稍显有些狼狈,倒是脸孔疏朗,边幅堂堂。那渔夫暗自猎奇,问道:“公子这是从那边来?怎得太阳还没出来,便就在此叫渡?”
那船家一脸乐呵,哈哈一笑,道:“那……俺就不客气了。”立即将银两支出怀中,忽见伯勉仍立在岸上,这才反应过来,忙道:“公子快请上船。”
那渔夫接过银钱,天然是大喜过望,托在手中看了看,又觉着有些不美意义,笑道:“公子要去聆风渡口,哪用的了这很多?”
伯勉微微一笑,道:“船家不必客气,尽管收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