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少年微微一笑,拱手施了一理,言道:“前辈好眼力,长辈晋国庄巧鹊,庄钟大侠恰是家父。”
世人听言均觉骇然,司马誉正要向前理辩,忽听庒巧鹊道:“白前辈且慢!”
白祁听言沉默半晌,又细心的打量了司马誉一番,言道:“如庄二公子所言,庄大侠与二公子只是听赵家人陈述如此,并非亲眼所见,白某但是看得清楚,盗我青木剑之人面貌,装束,以及所用兵刃,就是面前这位司马公子不假,白某毫不会闲来无事,不远千里跑来冤枉好人。莫非天底下另有容颜一模一……”言至此,俄然想到本身师兄黑无常赫子通来,却有这等本领,能改容换面,将人扮得与别人无异。想到此处,眉头微皱,堕入深思。
庒巧鹊足下悄悄一点,从牌坊上飘然跃下,立在白氏父女跟前,笑道:“白前辈仿佛对我家中之事所知甚详,既识得我明基兄长与已故大娘吴氏,当与父亲了解才是,何故又不知父亲二十年前娶我生母何氏呢?”
白祁见他似有话说,也不急于脱手,只是冷眼看着,不动声色,看他到底要说些甚么。果听庒巧鹊道:“不瞒白前辈,鄙人本日到此乃是受父亲之命,也是为了司马公子而来。”
那外族男人将手中长弓拉的满满的,忽的抬起手臂,两支青铜铸的箭头跟着那少年快速挪动,仿佛猎人打猎普通捕获着少年的身影,俄然右手一松,两支竹箭离弦而出,猛的向那少年射去,速率快得惊人。那少年反应更快,只微微将头一偏,避开劈面飞来的一箭,又挥脱手中雨伞,将另一支竹箭也档了下来,瞬息间,便跑到那牌坊正下方。牌坊上男人见射他不中,又伸手去袋中取箭,岂料,刚将竹箭搭在弦上,那青衣少年已然纵身跃起,立在他身前。
又听庒巧鹊道:“奇就奇在此处,鄙人方才有幸见到司马公子绝技‘太岩绝煞剑’遐想前日赵家损折的二十余明妙手,从伤口看来,确是被司马公子剑招所伤不假,招招致命。传言这太岩绝煞剑乃司马公子家传绝技,从不过传。若非司马家人,恐怕天下绝无旁人能使得如此精纯。”
却听庒巧鹊道:“司马兄休要起火,且听小弟一言。白前辈久居苗疆,不知司马兄为人不敷为怪,小弟却时有听闻,对司马兄敬慕已久,小弟也觉此事定有蹊跷,这才主动请命前来彻查。方才听白前辈与司马兄一席对话,更觉奇特,如白前辈所言,从苗疆至此,须得五日路程。而小弟从晋国赶往鲁国,少说也需三日。一个苗疆,一个晋国,一南一北,而鲁国在中,小弟实难信赖这两件事均是司马兄一人所为。”
这苗疆少女本来名叫翠儿,闻声老夫号召,翠儿虽一脸不悦,却也不敢违例,反身使了一招朝阳彤阳,卖个马脚,身子一个后跃,已然立在老夫身前,银铃声现在方才戛但是止。
这西市牌坊足有两丈多高,那少年竟能不借外力,一跃而上,身法实在了得,外族男人见势一惊,不暇多想,举起手中竹箭便朝那少年胸膛刺去。少年微一矮身,却已切近这男人跟前,伸手一推,这男人力量虽大,但却仿佛全然不懂技艺,牌坊上本就只要一尺来宽,刚好够两人安身之用,动起手来,实在显得有些笨拙,少年只在他胸前一推,这男人便即立品不稳,连连后退,直至牌坊边沿,身子一个后仰,眼看便要跌落下去,那少年微微一笑,抢上一步,伸手将他臂膀拖住,男人这才稳住步子,脸上色彩瞬息间已变了数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