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勉还是游移不定,忽听花蚕笑道:“两位大哥且存候心,我伉俪二人与你们同去便是。”
花蚕依言将右手放在脉枕之上,那郎中伸出干枯的手来,在她右手寸、关、尺三脉上别离摁了半晌,随即微微点头,又道:“请夫人将另一只手伸出。”
秋勉听言欣喜若狂,忙拉住花蚕的手,喜道:“蚕儿,蚕儿,我们有孩子了,我就要做爹爹了……”
秋勉一愣,忙转头望去,见那男人果然便是曹绰,曹绰见到秋勉与花蚕,也是喜出望外,忙将手中扫帚扔在地上,回身往屋内跑去,不一会,便见曹绰牵了一人从屋中出来,恰是赵翎儿。秋勉见到赵翎儿,心中大喜,忙唤道:“翎儿……”
“这……”奎大友见他伉俪二人仿佛不肯同往,伸手捞了捞后脑勺,面色显得有些难堪,随即与杨尧对望一眼,这才轻叹一声,道:“不瞒相公,二公子嘱托我等四周寻访相公下落,说若见到相公,必然将相公请归去,这……却也没说究竟为何。”言罢,双手一摊,显得非常无法。
秋勉听言一惊,愣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喃喃问道:“你……你是说,夫人已有了身孕?”
不日,秋勉等人便已到达曲阜城外十里乡上,世人下了马,奎大友与杨尧便领着他伉俪二人往乡间的一条巷子行去,秋勉识得这乃是去曹绰家的路,便即牵着花蚕随在他二人身后。不一会,四人果然来到曹家院子门口,秋勉见现在曹家院外早已打扫得干清干净,门上还挂了两个红灯笼,院墙外仍有彩系尚未卸去,向是不久前刚有人在此办过丧事,秋勉正自吃惊,忽听杨尧推开院门,对着院内一名男人道:“哑大叔,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只听杨尧道:“相公如果怕长途颠簸,夫人身子受不起,这倒好办,我等雇辆双乘马车便是,何况此去并非晋国翼都,而是鲁国曲阜,不过一两日路程,还请相公与夫人随我二人同去。”
秋勉忽见赵翎儿头发盘起,已改平常少女的装束,心中恍然,随即哈哈大笑,对赵翎儿道:“看来现在我该改口,唤你作嫂嫂才是吧?”
秋勉轻叹一声,皱眉道:“夫人现下有孕在身,不能长途颠簸,不如我修书一封,请二位大哥代为转呈予我四弟,以报安然,待来年孩子出世,我伉俪一同带着孩子再亲身登门赔罪。”
只见杨尧上前一拱手,又施一礼,笑道:“此事说来话长,还请相公与夫人随我二人前去,到了一看便知。”
只听花蚕笑道:“你们兄弟几人久别不见,人家担忧你乃是常理,既然我伉俪二人已下山来,不如我陪夫君走上一趟,去见见你几位兄弟,也好让他们放心啊。”
那郎中哈哈一笑,言道:“不错不错,夫人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
“这二公子但是姓庄?”只听秋勉问道。
次日一早,秋勉便伴随花蚕下山而来,二人行至枣庄,便在集市之上找了间医馆,秋勉扶着花蚕在患者位上坐定,又将花蚕迩来身材不适的环境详细的给郎中说了一遍,那郎入耳言微微捋了捋髯毛,言道:“请夫人将手放在脉枕之上。”
那两人见他并未失口否定,相互对望一眼,均是满心欢乐,冲动不已,只听那虬髯大汉笑道:“俺叫奎大友,是铁鲨帮的弟子,这位小友名叫杨尧,是万剑门的高徒,我二人寻秋相公已有三四个月光阴了,本日幸亏老天眷顾,终究让我二人在此碰到相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