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蚕这凤舞步身法乃是朱雀所受,其玄奥之处远出那男人所料,本觉得这一掌定将其立毙当场,岂料花蚕‘啊’一声惊呼,身影竟好似鬼怪般向左边让开,那股寒气直射在她右臂之上,花蚕只觉手臂一阵冰寒,锥心砭骨,本来抱着儿子的右手顿时没了知觉,手中婴孩在如此缓慢之下,直往外飞出,只听得小禅儿一阵哭泣,已身在半空当中。
那高瘦男人听言哈哈一笑,道:“好一小我间有情,只要你乖乖交出灵珠,本座到可留你一条性命,让你孤零零的偷生于世,好好体味此人间****所带来的痛苦。”言罢,又是一阵对劲的狂笑。
花蚕本也是想用身子档下射向禅儿这一掌,竟没推测这股寒气竟然能穿透本身身子,还是击在儿子身上,这寒冰掌力实在了得,花蚕只觉浑身砭骨抽穗普通,身子立时瘫软,抱着儿子反身跌落下来,重重的摔在秋勉跟前。
那男人见状大惊,脱口说了个“你”字,只见气灵珠已飞出数丈之远,落入云层之下,当即怒不成遏,便即想要上前一掌毙了秋勉,忽见秋勉回身淡然一笑,手中握着一柄凌罗刀,猛的插进本身胸膛当中,鲜血如泉水般涌出。那男人见此微微错愕,想他定也再难活命,又惊骇灵珠落入山谷久了,另生变故,当即眯着眼扫了秋勉一眼,冷哼一声,大袖一摆,飘然下峰而去。
岂料秋勉俄然仰天一阵大笑,直笑得扶不起腰来,那男人一愣,厉声喝道:“你笑甚么?”
那男人正要上前夺他手中灵珠,忽听得一阵婴孩哭泣之声从崖下传来,更加清楚,恰是花蚕抱着儿子从山崖下奔回。那男人冷哼一声,身形一动,竟又回到崖边候着,直待花蚕一现身,便立时发掌偷袭。只半晌间,果见一个白影明灭,从山崖下跃了上来,那男人对准白影,猛的一掌拍出,寒气深深,直逼向花蚕身影。
【《妖春秋》上部,第二卷:花若残、秋亦寒·完(上部完)】
只见花蚕豁然一笑,双目缓缓合上,手臂再也有力支撑,从秋勉脸庞滑了下来,秋勉大骇,伸手一把将他手腕抓住,再看她时,已无半点生迹,就连先前不竭颤抖的嘴唇,现在都已凝固在浅笑当中。秋勉只觉万念俱灰,‘啊’一声凄嚎,竟发觉本身再也哭不出泪来,抱着花蚕的尸身,仿佛感觉本身的心比她还要凉,还要冷。满腔哀思尽塞腹中,没法纾解,只觉体内血气翻涌,胸口俄然一阵剧痛,五脏竟是要就此炸开普通,俄然‘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
赵翎儿现在早已怒急,‘嗖嗖嗖……’连续发了四记凌罗刀,直射向那男人面门和胸腹,那男人嘴角肌肉微微抽动,嘲笑一声,尽然不闪不避,立在本地对着四柄小刀拍出两掌来,四柄凌罗刀立时解冻成冰,噹啷落地,赵翎儿见此骇然,双眉一仰,刚骂了一句‘臭老鬼’,正欲再发凌罗刀去射他,却见那男人身形一个恍惚,赵翎儿只觉一阵暖风劈面吹过,鬓边秀发被吹得向后扬起,微眨了下眼睛,那男人身形已在她身后立定。
秋勉冷冷一笑,缓缓站起家来,木然道:“我与蚕儿情义相投,至心相爱,又岂是你与你那侍妾能比,恐怕你再活万年,也不会晓得情为何物,我真是为你不幸。”
秋勉缓缓行至花蚕尸身边,将她母子拥入怀中,胸前鲜血将花蚕白衣染红了一大片,俄然一滴热血溅在小禅儿脸上,禅儿小脸微微一颤,竟自哭出声来,秋勉又惊又喜,忙将禅儿抱起,见他面色惨白,身子发颤,哭声也更加微小,见势也是受伤不轻,心中一酸,实在不忍见他小小年纪,竟受这等寒伤砭骨之苦,心知本身也是活不成了,随即长叹一声,两行热泪盈眶而出,凄声道:“我薄命的孩儿,爹爹带你一同上路。”言罢,伸手拔出插在本身胸前那柄凌罗小刀,对着禅儿身子便要刺去,却觉手臂颤抖,迟迟下不了手,现在秋勉心中如被万蚁啃食,痛得几欲昏迷,也不知是下了多大的决计,始终一咬牙,双目紧闭,猛的抬名片向禅儿胸口。合法此时,忽觉一股刺目红光从远处缓慢而至,秋勉微一睁眼,只见一只火凤落入赤炎树下,光芒一敛,那火凤立时化为一名红衣女子,恰是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