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勉缓缓行至花蚕尸身边,将她母子拥入怀中,胸前鲜血将花蚕白衣染红了一大片,俄然一滴热血溅在小禅儿脸上,禅儿小脸微微一颤,竟自哭出声来,秋勉又惊又喜,忙将禅儿抱起,见他面色惨白,身子发颤,哭声也更加微小,见势也是受伤不轻,心中一酸,实在不忍见他小小年纪,竟受这等寒伤砭骨之苦,心知本身也是活不成了,随即长叹一声,两行热泪盈眶而出,凄声道:“我薄命的孩儿,爹爹带你一同上路。”言罢,伸手拔出插在本身胸前那柄凌罗小刀,对着禅儿身子便要刺去,却觉手臂颤抖,迟迟下不了手,现在秋勉心中如被万蚁啃食,痛得几欲昏迷,也不知是下了多大的决计,始终一咬牙,双目紧闭,猛的抬名片向禅儿胸口。合法此时,忽觉一股刺目红光从远处缓慢而至,秋勉微一睁眼,只见一只火凤落入赤炎树下,光芒一敛,那火凤立时化为一名红衣女子,恰是朱雀。
秋勉见儿子现在全无动静,面色一样惨白不堪,丧子之痛如注筋髓,顿时便似坠入万丈寒渊普通,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伸手将母子二人紧紧抱住,死死拥入怀中,又听花蚕喃喃的道:“夫君……对不起……蚕儿……蚕儿再不能为你……为你……生个女儿了……”声音颤抖,弱不成闻。
秋勉冷冷一笑,缓缓站起家来,木然道:“我与蚕儿情义相投,至心相爱,又岂是你与你那侍妾能比,恐怕你再活万年,也不会晓得情为何物,我真是为你不幸。”
赵翎儿现在早已怒急,‘嗖嗖嗖……’连续发了四记凌罗刀,直射向那男人面门和胸腹,那男人嘴角肌肉微微抽动,嘲笑一声,尽然不闪不避,立在本地对着四柄小刀拍出两掌来,四柄凌罗刀立时解冻成冰,噹啷落地,赵翎儿见此骇然,双眉一仰,刚骂了一句‘臭老鬼’,正欲再发凌罗刀去射他,却见那男人身形一个恍惚,赵翎儿只觉一阵暖风劈面吹过,鬓边秀发被吹得向后扬起,微眨了下眼睛,那男人身形已在她身后立定。
……有一种蛾子,它们成双成对,不远千里来到赤炎树下,只是为双双殉情。每一年,到鬼蛾峰上来前赴死的蛾子总会比往年多出那么一两对,这一年……也不例外……
秋勉拜了一拜,缓缓起家,悄悄点头,将小禅儿抱入怀中,颤声道:“这孩子命苦,还未满周岁,就受此奇伤,求仙子救别性命。”言罢,将小禅儿递予朱雀。
只见花蚕豁然一笑,双目缓缓合上,手臂再也有力支撑,从秋勉脸庞滑了下来,秋勉大骇,伸手一把将他手腕抓住,再看她时,已无半点生迹,就连先前不竭颤抖的嘴唇,现在都已凝固在浅笑当中。秋勉只觉万念俱灰,‘啊’一声凄嚎,竟发觉本身再也哭不出泪来,抱着花蚕的尸身,仿佛感觉本身的心比她还要凉,还要冷。满腔哀思尽塞腹中,没法纾解,只觉体内血气翻涌,胸口俄然一阵剧痛,五脏竟是要就此炸开普通,俄然‘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