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霞瑞虽为女儿身,脾气倒是开畅豪放,不拘于俗礼,常常背着父母带着丫环小云出外四周游历,王敬祖佳耦总担忧她不懂礼数,终会惹下祸事。伉俪二人便商讨着给女儿找个好归属,只听王夫人道:“恩公家中有三子,季子石碏聪明过人,是个可造之才,春秋又与我们瑞儿相仿,至今仍未婚配,不如老爷去问问恩公的意义,如果恩公不反对,我们便吧女儿许配与恩公季子石碏。”王夫人丁中的这位恩公,天然便是卫国上大夫石杨,王敬祖听夫人之言感觉甚有事理,次日便与大夫石杨谈了此事,石杨听言大喜,二人就此将霞瑞与石碏的婚事定了下来。
那女子听言眉头微皱,问道:“如此说来,你从未读过此书?”
王敬祖听言一愣,暗道,这女子小小年纪竟如此不懂礼数,见我到来不见礼也就罢了,竟然还直呼我王家祖宗的名讳,想至此,心中有些不悦,只是见她服饰华贵,恐怕是哪国的王宫贵族家的蜜斯,不敢获咎,随即淡然道:“女人是……?”
王敬祖回府后命下人唤女儿来厅中说话,想将订婚之事相告,岂料下人惶恐非常,问其蜜斯安在,下人只是支吾不语,王敬祖暗觉蹊跷,再三喝问,下人这才据实以告,言蜜斯已在两日前由丫环小云伴随,外出玩耍去了,至今尚未返来。王敬祖听言大怒,重责了那下人一番,这才让其退去,暗自嘀咕道:“这个瑞儿,越来越不像话了,看来还是得早些将她嫁了,让夫家好生管束管束。”
“被寒气所侵?”王敬祖听言微微皱眉,这才拨去裹在婴孩身上的裘袍,不料内里竟还包裹了一层麻衣,那麻衣之上血迹斑斑,竟用血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迹,想是光阴久了,血迹早已呈暗红之色。王敬祖得空多去看麻衣之上究竟写的甚么,只是用猎奇的目光又多打量了那女子一番,这才将那麻衣退去,伸手在那婴孩胸口细心的摁了半晌,只觉那孩子浑身冰寒如雪,脉象已是如有若无,身子半点温度也没有,绝非平常的风寒入体,倒似长时候侵入冰雪当中普通。如果当真如此,想他小小年纪,定当早已死亡,现下这症状过分于独特,涓滴分歧适于常理,本身全无眉目,随即皱眉苦思了半晌,这才昂首望向那女子,点头道:“心脉受损严峻,脾脏已有干枯迹象。”
王敬祖点头道:“鄙人福浅,无缘读此奇书。”
只听王敬祖道:“不瞒女人,这卷《头绪筋经》确与我家先祖的一个传说戚戚相干,鄙人也只是曾听先父提起过。“言至此,王敬祖又折转了返来,将药箱放在桌上,从旁取了个水碗,倒了一碗水喝下,这才缓缓道来:”那是鄙人年幼之时曾听先父说的一段故事……在百余年前,玉延祖师还只是个药童之时,有一日祖师进云梦山中采药,碰到一名老者,老者赠书两卷给祖师,一卷名为《万毒录》,另一卷便是这《头绪筋经》。祖师心肠仁慈,见《万毒录》中记录都是施毒害人的法门,便将其弃之而不顾,今后用心研习《头绪筋经》,三十年关有所大成,随后悬壶济世,开经讲学,直到祖师暮年,碰到一名病人,身患恶疾,皮肤腐败不堪,浑身毒疮,祖师竟对其病症束手无策,长叹一声,只感觉本身固然救人千万,但始终医不敷道,便起退隐之心。有一日又入云梦山中,竟然又碰到了那名老者,祖师问那老者何故本身学不敷用,那老者却只是笑了笑,反问道:‘一桶净水,一桶浊水,你该如何利用?’祖师想了想,答道:‘净水可饮,浊水可用来洗濯手足。’那老者点了点头,又问:‘你若见到能人劫人财帛,淫辱妇孺,是上前与那能人相搏呢?还是回身就此拜别?’祖师听言想也不想,回道:‘救人罹难,当义无反顾,天然是上前与那能人相搏。’那老者哈哈一笑,言道:‘你不晓得如何使剑,又想仗剑救人,天然是无济于事。’言罢,回身拜别,祖师听言大彻大悟,便回到家中,今后苦心专研《万毒录》,只可惜祖师年龄已高,《万毒录》中所载奇花异草,毒虫毒物何止千万,祖师始终未有所成,终究将《万毒录》传予祖师暮年所收的入室弟子钟语凡,就此郁郁而终,至于《头绪筋经》,祖师仙逝以后便再无消息,今后失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