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门关回,浴血重生,心头这般狠恶跳动,这统统,亦不是梦!
尖细颤抖的声音还未落下,忽闻身后传来一阵冷厉男声:“如何回事?!”伴跟着声音,一身戎装面色丢脸的男人大步向两人走来,将两名宦侍惊得一下跪倒在地。
脑中轰得一声巨响,顷刻之间心头如百花齐放,
伸手揪起胸口的衣衫,那边绞痛得短长,一幕幕惨烈画面在脑中不竭回旋,痛得她几近没法呼吸。
她的侍女适意长了她两岁,自幼就伴在她身边。想来,每次她夜里发了恶梦,老是适意来安抚她,陪她吃些东西压惊,再哼些歌谣哄她入眠…如许的光阴啊,真是仿佛隔世…
面前女子的笑容让她从冲动中垂垂安静下来,可这面前本不该存在的画面,究竟从何而来?莫非之前那样逼真的痛苦,竟然是梦?
“…小德子,小德子…你过来帮帮我,我实在是…不可…”不远处,原在同一宫里服侍还很有友情的小喜子满头大汗,抬高了声音,焦心呼喊火伴。
适意被公主这一惊一乍一悲一喜弄得忧心忡忡,但现在公主那从未有过的眼神语气却不容她不答:“圣上…现在应当在明安殿…寝息…”
“年号呢?”
“公主,公主?公主…但是发梦了…?”
“公主!地上凉…”侍女惊呼着追上去,一脸严峻中伴着狂喜的小公主却充耳未闻。
名唤小德子的宦侍装了好久当没闻声,最后实在是忽视不了,只能长叹一声悄悄挪了畴昔。
“…呃,诶…”领头的宦侍呆愣着应了声,踌躇半晌,回身欲推宫门,却闻身后俄然传来一个清冷声音:“回禀公主,彻夜圣上宣了贵妃娘娘侍寝,实在不宜召见公主,主子大胆,叩请公主明日再来。”
寝宫内殿,重重帷幔,雕花大床上一袭白衣的女子惊叫一声蓦地坐起,额前乌黑长发被盗汗渗入,一簇簇贴在惨白的肌肤上。
“公主可感觉冷,适意拿些热茶过来可好?喝点热茶,再叫厨房配些小点,奴婢陪着公主吃了再睡?”
这是这些来不及逃出皇城的宦侍们做的第一项事情,如果做好了,说不定还能重新在宫中谋一个职位。
闻声那声惊呼,一青衣女子快步从内殿门廊处绕出去,瞥见缩在床头瑟瑟颤栗的少女,赶紧上前柔声扣问。
公主俄然的窜改吓了适意一跳,她呆愣了半晌才忪愣开口:“本日…是仲春初八…”
宇文白上前:“劳烦通报一声,珑瑜公主前来觐见圣上。”
想到公主穿着薄弱,鞋都没穿,适意急得跺顿脚,回身冲回屋。
摸着门廊上匕首刻出的陈迹:“七,八,九…”没有十,没有十!
小德子强抑心头惊骇回到:“回禀殿下,主子无用,这柄剑和了二人之力亦没法拔出,望殿下恕罪。”
下一刻,砰的一声巨响,寝殿大门被推开,门外的贴身侍卫还未反应过来,只见面前一个红色身影一晃而过,只着了一件薄弱白衣的少女超出他便向着火线跑去。
面前的人儿,庞大的眼神,生硬的神采,看在适意眼中均是不解,轻柔执上少女的手,那手心一片冰冷。
“…梦…?”
公主这幅模样深夜到访,明安殿外侍从均是一愣,面面相觑。
一点也没感受冷,赤足亦不感觉疼,竟然就这般一起到了明安殿,望着那巍峨的寝殿大门,忽觉鼻头一酸,止步,眼底垂垂愠起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