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号呢?”
冷秀颜在半夜的深宫回廊飞奔,衣袂发梢顶风扬起,妆点上空中稀少飘落的点点雪花,清丽容颜在夜色的映托下有些惨白。
“天肃七年…”
适意被公主这一惊一乍一悲一喜弄得忧心忡忡,但现在公主那从未有过的眼神语气却不容她不答:“圣上…现在应当在明安殿…寝息…”
摸着门廊上匕首刻出的陈迹:“七,八,九…”没有十,没有十!
面前的人儿,庞大的眼神,生硬的神采,看在适意眼中均是不解,轻柔执上少女的手,那手心一片冰冷。
手心传来绵软温度,是那样实在。
仿佛…隔世…?
俄然脑中一道灵光闪过,那般诡异的动机突如其来突入脑海,惊得她一下跃起,伸手掐上侍女纤细的手腕:“适意,本日是甚么日子?!”
下一刻,砰的一声巨响,寝殿大门被推开,门外的贴身侍卫还未反应过来,只见面前一个红色身影一晃而过,只着了一件薄弱白衣的少女超出他便向着火线跑去。
来人恰是安王世子冷齐沣。剑眉之下,一双黑眸透着阴冷,冷齐沣大步走到少女尸身前,伸手握上剑柄,一个用力,蓦地将剑身拔了起来。
名唤小德子的宦侍装了好久当没闻声,最后实在是忽视不了,只能长叹一声悄悄挪了畴昔。
哼,死不瞑目?活的时候就翻不出甚么花腔,难不成死了,还能兴风作浪不成?!嘴角勾起一抹嘲笑,下一刻,手中长剑寒光一闪,一剑割碎那双黑眸,瞬息鲜血喷涌,飞溅一地。
自她六岁起,那每年年初刻在这门廊上量她身高的印子,没有十!
一点也没感受冷,赤足亦不感觉疼,竟然就这般一起到了明安殿,望着那巍峨的寝殿大门,忽觉鼻头一酸,止步,眼底垂垂愠起水气。
抱恨而终,却回到畴昔,天肃七年,这一年,她还未遇见萧寒,安王还未谋反,江山还在,东离还在,皇叔…
小喜子都快急哭了:“小德子如何办…这公主的尸身如果措置不好,但是要掉脑袋的…这可如何是好?”
倏然转头,清冷凤目,那用力抠上木质门廊的纤指却透露了她现在内心的慌乱。
想到公主穿着薄弱,鞋都没穿,适意急得跺顿脚,回身冲回屋。
公主俄然的窜改吓了适意一跳,她呆愣了半晌才忪愣开口:“本日…是仲春初八…”
伸手揪起胸口的衣衫,那边绞痛得短长,一幕幕惨烈画面在脑中不竭回旋,痛得她几近没法呼吸。
“公主,公主?公主…但是发梦了…?”
“嗯,是适意…公主但是发梦了?”用一方帕子悄悄拭去少女额前的汗珠,青衣女子笑得温馨温婉。
眸中闪过欣喜光芒,小公主一个翻身下床,飞奔到内殿门廊边,双手在门廊上摸索。
公主!适意追出来,对上神采微愣的宇文白:“你快点跟上去,公首要去明安殿觐见圣上!”
――啊!
东离,重云殿,数个身着茶青缎袍的宦侍正埋头搬运尸身,冲刷血迹。
眼波轻转淡淡扫过屋内的装潢安排,入眼皆是熟谙风景,这是她的寝宫凌霄殿。但是明显叛军攻城,她在重云殿战死,身后,又怎会在这凌霄殿醒过来?!
天肃七年…天肃七年?!
她的侍女适意长了她两岁,